“從第一次啟動基因鎖開始。”
藥瓶在桌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天逸低頭看著一諾,手指輕輕撫過孩子的發梢。
“說了有什麼用?該來的,總會來。”
監護儀的曲線波動了一下,發出一聲輕響。
“你就打算這麼認命?”我死死盯著他的臉。
天逸閉上眼睛,靠在床頭。輸液管裡最後一滴藥水也落了下來。
“不是認命,是不想讓你們擔心。”
一諾在他懷裡蹭了蹭,小手還抓著那張皺巴巴的畫。
“天逸,你真以為你這樣瞞著,就是為我們好?”我的聲音裡帶著無法壓抑的痛楚。
他慢慢睜開眼,目光落在一諾身上。
“至少,現在的每一天,都能看著他開心地玩。”
窗外的風吹動樹葉,沙沙的響聲像是某種歎息。
“你就非得這麼自以為是嗎?”
天逸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扶楹,有些事情,不是說出來就能解決的。”
我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突然意識到什麼。
“所以你才總是看著一諾的小木車,所以你才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的手指輕輕描摹著畫上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