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卻偏偏不放過：“可是你總得有點自己的想法吧？不然你畫得再好，也隻是模仿啊。”
一諾聽到這句話，低下了頭，手裡的畫本搖搖晃晃，像是有點不知所措。
“天逸。”我忽然開口，“你能不能彆這麼逼他？他才五歲，畫個兔子還得有深度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天逸轉過頭看我，“我的意思是，咱不能讓孩子隻會模仿吧？他以後總得學會自己想東西吧？”
“他現在就喜歡畫這個，你非得讓他想那麼多乾嘛？”我聲音冷了幾分，“你小時候玩泥巴的時候，有沒有人問你為什麼不捏出個雕塑？”
天逸被我懟得一時無話，抿著嘴盯了我一會兒，最後歎了口氣：“行吧，我閉嘴。”
一諾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媽媽，我畫得不好嗎？”
“畫得很好。”我摸了摸他的頭，“媽媽很喜歡你的畫。”
“那舅舅為什麼不高興啊？”
“舅舅不是不高興。”我看了天逸一眼，“他是想讓你畫得更厲害，但他忘了你才五歲。”
“哦......”一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抱著畫本跑回房間去了。
客廳裡安靜了一會兒，天逸忽然開口：“扶楹，我就覺得吧，這事兒你不能完全不管。孩子現在還小，他不懂這些，但咱得提前給他點方向吧？難道就讓他一直這樣瞎畫？”
“瞎畫怎麼了？”我轉頭看他，“他畫著開心就行了，你非得逼他畫出個‘方向’來？”
“可他總得學點東西吧？”天逸提高了聲音，“你看人家隔壁李阿姨的孫子，學畫畫才半年，能拿獎了！咱一諾就這麼隨便塗塗畫畫，能行嗎？”
“你要是這麼想，”我冷笑一聲，“那你直接去給他報個班算了，讓老師天天逼著他畫，還能拿個獎回來給你長臉。”
“哎，你彆這麼說！”天逸有點急，“我不是為了我啊，我是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