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一路腿腳發軟,鞋底都快磨穿,也不知道朝哪個方向。
隻要能離那危險屋子遠點就好。
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周圍荒草成片,更沒燈光。
偶爾冷風揚起一股刺鼻味兒,我分不清是腐爛的樹葉還是彆的味道,反正令人作嘔。
天逸血跡順著臉頰往下滴,我心中發慌,卻又氣:“你還行不行?要不要瘋了就地躺著?我可背不動你。”
他撇著嘴:“沒死就能走。你扶我一點。”
我板著臉讓他搭在我肩上,心想等出了這片亂糟糟的地方,我肯定把他好好埋怨一頓。
可就在這時候,我手機那微弱的電忽然“嗡”地亮了下,有短信進來。
他聽見手機聲音,也扭頭看了一眼,問我誰發的。
我還在燈光黯淡的環境裡,掏出手機,一瞧屏幕差點沒忍住爆粗——是我媽發的短信,說什麼“你爸火氣很大,你必須半小時內趕回到家,否則後果自負”之類。
我腦袋再次昏沉,心裡直罵:這都要死要活了,還給我下最後通牒。
天逸立刻察覺我神色難看,湊過來:“又是你媽?讓你趕緊回去相親?”
他一個字沒說完,我就翻眼:“彆提那破事,我哪來的命去相親?先活下來再說吧。”
可我那老媽脾氣我清楚,彆說半小時,她一分鐘都沒耐心。
等會兒再催命,我還在荒郊野外,被人揍得快散架,她要見我這慘狀,搞不好全部爆發。
原本就煩,這下更鬨心。
天逸一聽這又跟“相親”扯上了,估計他更來氣。
可現階段我們連走都走得跌跌撞撞,哪有力量再管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