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既然令神醫來都來了,那一會兒叫他去給秦覓母子看看,也是順路的事。
“哎呦,受寒怎能拖到這個時候啊。”令神醫見宋舒悅虛弱的臉頰,不免心疼起來,“孩子,伸手出來。”
宋舒悅昏昏沉沉的,聽見令神醫這般說,伸出了手腕,讓令神醫把脈。
令神醫的醫術極為高明,自然人也不傻,他蒼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
“真是可惡,原本昨晚及時診治,你也不至於如此。”令神醫把完脈後,一臉慍怒。
多少貴胄人家請他都未能請動,靠著這一手醫術,他也不怕得罪誰。
診治之後,他便口無遮攔地責怪起來,誰都攔不住。
“怎的了,我家小姐身子可有大礙?”金圓都快急哭了。
令神醫歎了一口氣,“身子倒是沒什麼事,喝點藥便好了,隻是傷寒入體,以後怕是受孕艱難啊。”
聽到此話,兩個丫鬟瞪大眼睛,險些暈厥過去。
黎允錚心裡更是難受得緊,“有辦法醫治嗎?舒悅不能沒有孩子。”
他已經在秦覓那邊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諾言,若不能給舒悅一個孩子的話,他這輩子總覺得虧欠舒悅,無法彌補。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隻是艱難,不是沒有可能。”調養一兩年也就差不多了。
令神醫一邊吐槽一邊寫藥方,
“這老太太也真是的,怎麼能讓女子跪在雪地裡呢,膝蓋是最容易受傷寒侵入的,她又不是不懂,還好孩子的腿腳沒事,沒被凍廢,再多跪一會兒,興許成殘廢了。”
“小丫頭,你隨我回令醫館抓藥,好生養著你家夫人。”
令神醫歎了一口氣,舒悅這孩子還是懂得愛惜自己的,她用了些許內力護住了自己的雙腿,不至於跪廢了。
聽以前宋國公說過,他的女兒習武頗有天賦,十歲之前便能與刺客不相上下了。
隻是這孩子孝心太重,為人低調,不太願表露一切罷了。
令神醫寫完方子,便將其給了金圓。
到了屋門口,正要走時,卻被黎允錚攔住了,“令神醫留步。”
令神醫看了他一眼,皺眉道,“你是想問你夫人的情況?”
“我已知曉舒悅的情況了,可否勞煩神醫再幫國公府看個孩子,他生下來便吐血,也不知會不會有後遺症。”黎允錚解釋道。
令神醫一臉不耐煩地擺擺手,“你跟我又沒有交情,我憑什麼幫你看。”
“走開,老頭子我一天隻診一例,彆說你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破了我的規矩!”
“丫頭, 走吧,抓藥去。”令神醫對著金圓喊道。
不知為何,他每次看見金圓這小丫頭總有一種親切感。
總比看著這個男人順眼!
“好嘞,神醫爺爺說得太對了!國公府要以少夫人為重,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耽誤少夫人病情的。”
金圓咧嘴一笑,故意說得很大聲。
令神醫被一聲神醫爺爺給逗樂了,沒有責怪金圓話裡的陰陽怪氣,隻是嘿嘿一笑道:
“這大冬天,小丫頭說話讓人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