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神醫人情難得,她珍惜了大半輩子都不曾動用。
竟然被宋舒悅因區區風寒便拿去用了!
簡直大不孝!
宋老夫人差點被氣到昏厥過去,她麵色難看,捂著胸口,不可置信地哭訴:
“她年幼時母親便離世,父親出征打仗,是我親自將她拉扯長大,捧在手心裡宛如至寶!沒想到教養她多年,她竟會做出如此不孝之事!”
宋老夫人失望至極。
她本以為,她們祖孫倆相依為命撐起國公府,孫女與她親近,舒悅會孝順她一輩子。
秦覓滿臉擔心,為她順氣:“好祖母啊,舒悅還是個孩子,我們作為長輩要耐心開導她。她不能生育了想必很難過,您不能再怪罪她了好不好。”
她的語氣從未如此溫柔,仿佛真將宋舒悅當做了自己的女兒看待。
宋老夫人這才緩過一口氣,“你不必替她說好話,她不能生育便是廢了,我們終究是對不住黎家。”
“不過,這也算是她私自請令神醫不留給祖母活命機會的報應!沒什麼可憐的。”
“倒是你,覓兒,你定要好好調養身子。等孩子過了滿月,我再讓令神醫過來給他診治。”
她這把老骨頭,還是決定先將機會留給孩子。
宋舒悅已然不能生育的事情,讓她更加堅定了要立秦覓孩子為世子的想法。
也不必等滿月宴之後了,滿月宴上她直接拉攏各位朝臣,讓他們幫忙去求聖上!
“好,多謝好祖母,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秦覓說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宋老夫人心中一片柔軟,“還是覓兒你好,非親非故的還關心我。”
相比之下,她的親孫女卻是這般狼心狗肺,連她治病的機會都要奪走。
二人差彆可真是太大了。
秦覓溫柔一笑,“您將我當親女兒,我怎能不敬愛您?”
溫柔的目光下,是閃著精光的得意。
如此,便是她徹底挑撥成功了,對嗎?
——
宋舒悅約了兵部尚書家的小姐出去吃飯。
為了不暴露行蹤,她翻牆出去,又翻牆回來。
彼時的金闌院門口,金圓和銀寶正在攔著邱氏,不讓她進屋子裡去。
“黎夫人,少夫人身子不適,不宜吹風,您還是請回吧。”銀寶冷著臉說道。
自從自家少夫人決定做這些事開始,她便知道了府裡的主子們,沒一個是對少夫人好的。
她們自然也不必給壞人好臉色,雖然邱氏是少夫人的婆母。
“胡鬨,我是她的婆母。念在她生病,不出來請我進去便罷了,你們兩個丫鬟還敢攔我?!”
邱氏麵上帶著極致的慍怒。
本以為宋老夫人昨日給她送來掌家玉佩,便是默認了中簣以後交給她了。
她的高興還不過一夜。
第二日查完賬本之後,她感覺天都塌了!
國公府公賬上的錢,已然不夠辦滿月宴了,甚至就連發下人和主子們的月錢都勉勉強強。
此時將這個燙手山芋交給她,就算不發下人的月例,全部提出來也隻有一萬兩,可她不能不發啊,不發便等著被下人討伐。
所以她將中簣全權拿去了,勢必得用黎家的錢支出來辦滿月宴。
憑什麼啊?
憑什麼給孩子辦個滿月宴,要用她黎家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