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穿著黑色長褲的長腿出現在她的眼前,男人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她。
阮寧淵瞳孔緊縮,雙手冒著青筋,臉上還帶著淚痕,神情卻無比的冷硬。
對視,沉默地對視。
男人衣冠整齊,西裝革履,身姿挺拔佇立,女人卻如受傷的小獸般,羸弱的,狼狽不堪地卷縮在地上。
半響過後。
阮寧淵忍著身體的不適,雙手緊緊摟著破裂的襯衣,慢慢地坐了起來。
“有事?”
左靳楠嘲諷似地看著她,目光肆意的在她身上遊走,將手裡的一張藥片拆開,取出一粒。
俯身下來,鍥住她的下巴,將白色的藥丸擠進她的嘴裡。
“啪!”
阮寧淵拍掉他的手,絕不讓那雙肮臟的手再碰她。
她站了起來,一隻手用摟著襯衣遮住身體,同樣會以嘲笑,“放心,我也不會要你的孩子。”她拿起他放在書桌上的藥片,重新取出一粒,咽了下去,又輕蔑地說,“就算真懷上了,我也不會要。”
惡魔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會留著。
她挺著腰,從他身邊走過,目不斜視地,往門口走去,“離婚協議書彆忘了簽。”
左靳楠眼底暗潮湧動,聲音也陰森森地,“你現在也不過是殘花敗柳,你以為鬱英雄還會接收你?”
一句話勾起了阮寧淵忍下去的恨意,她回身,揚手就要朝他臉上揮去。
左靳楠風輕雲淡地,不屑的,輕飄飄的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並且稍微用了點力道,就將她拉進懷裡。
“你恨嗎?很恨是吧,這就對了。”他目光陰鬱,眼底帶著嗜血的光芒,“你們阮家讓我置身地獄,我怎麼也要拉上一個陪我。”
“阮寧淵你記住了,從今以後,你會跟我一樣,永遠也得不到愛人,永遠的,隻配在地獄裡做我的奴隸。”
阮寧淵被他眼裡的恨意震住,心底驚恐,雙眼也帶著一絲懼意,這是她極少在左靳楠麵前露出的神情。
左靳楠滿意的笑了,目光輕佻地落在她的身上,雪白的肌膚上紅斑點點,在他眼底是最美地風景。
他伸手扶上她的纖腰,細膩滑嫩地觸感讓他流連忘返。
體內有一團火在蠢蠢欲動,他嘴角勾著笑,“作為昨晚的報酬,我就不再跟你計較前兩天的事,隻要你乖乖的,你們阮氏的醜聞就會自動消失。”
阮寧淵咬著牙,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懼怕還是氣憤,在眼淚就要奪眶而出時,使勁全力猛地推開了他,忍著酸痛,奪門而出。
回到自己的臥室,她將自己浸泡在浴缸裡,雙手不停的揉搓著身體,似乎這樣就能將身上的紅痕擦掉。
臉上有眼淚滴落,她用手抹去,卻越抹越多,好像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最後她索性不管了,乾脆痛痛快快地哭出來。
嗚咽低泣的聲音浴室裡響起,阮寧淵越哭越覺得委屈,長期隱忍的負麵情緒在此刻全麵爆發。
直到外麵響起一段熟悉的手機鈴聲,阮寧淵緩緩回神,反應過來後,快速地扯了見浴巾披上,走出了浴室。
“奶奶?”她接通電話,聲音有些沙啞。
電話那邊是一道慈祥溫和的聲音,“小淵,這兩天怎麼都不見你們過來,小煥也不見來。”
阮寧淵心裡咯噔一響,想到弟弟之前被關在局子裡的事,“這幾天比較忙,小煥可能,也是吧。”她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在衣櫃裡挑衣服,“奶奶,我今天正好不是很忙,今晚去看您。”
又聊了幾句,阮寧淵才掛了電話,比起左靳楠的事,她更在意的是奶奶,所以,她此時也顧不上去恨左靳楠,或者為昨晚的事自怨自艾,更要緊的,是不能讓奶奶察覺出她有事。
阮寧淵匆忙挑了一套比較保守的襯衣長褲,又將脖子上痕跡掩去,才匆忙地離開彆墅。
她給阮寧煥打了個電話,“你這幾天怎麼不去看望奶奶?”
阮寧煥正在酒吧,不耐煩地說,“姐,我剛從那個地方出來,精神還沒好,萬一被奶奶發現怎麼辦。”
阮寧淵冷哼了一聲,“今晚一起去奶奶家吃飯。”
“不,不,我今晚沒空,改天吧。”阮寧煥當然不願意,他晚上的節目已經排滿,當然不願意為了去看望奶奶就推掉。
最終,阮寧淵也沒能說服他一起去看望奶奶。
之後阮寧淵先是回公司處理了一些日常事務,到了傍晚時分,才開車前往老太太的住處。
自從阮老爺子去世後,阮老太太便搬出了阮家。一個人在郊區獨居,住的是阮家舊時留下的一棟小洋樓。
阮老太太見到她,心情果然很好,“小淵來了,那給靳楠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起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