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淵手裡拿著的是周綰綰剛剛試過的衣服,此時正要把它放回原處,感覺到有人正看著她,便轉頭看了一眼。
就正好對上了左靳楠幽深的目光,她心裡一跳,快速地垂下眼瞼,看到他,就想起那晚不堪的畫麵。
女明星這時也注意到了阮寧淵,知道阮寧淵是周綰綰的朋友,見她將衣服掛回去,便出言嘲諷,“真是沒教養,我看你們也買不起不起這裡的衣服,就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趕緊走吧。”
周綰綰過來,二話不說,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清脆響亮的聲音讓店裡的人都大吃了一句。
女明星捂著臉,眼淚像珍珠似的落下,“你,你,竟然打人,左總……”
“打你怎麼了,不打你,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周綰綰肆無忌憚慣了,不怕她生事,還誇張地仔細看著她,“難道鼻子被我打歪了?要真歪了,記得到景仁醫院,就說周大小姐打你的,會有醫生給你免費動刀子。”
女明星臉色變了變,周家大小姐的名號她還是聽說過的,知道了周綰綰的身份,也不敢在說話,隻是可憐兮兮地看著左靳楠,“左總,她……”
左靳楠對她們的鬨劇完全不感興趣,冷眼旁觀,隻是目光若有似無地投向阮寧淵。
店裡的其他客人也認出了周綰綰,不過對阮寧淵,目光裡就有些探究。
“我想起來了,她就是左總的妻子,阮家的那個大小姐。”有人小聲地議論。
“就是前陣子,也有謠言的哪一個?”
“對,對,對。”
一下子,店裡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人人都存著看好戲的心裡。
“原來你是阮小姐。”女明星知道了阮寧淵的身份後,神情瞬間變得趾高氣揚,“難怪了,怎麼?我跟左總出來逛逛街,阮小姐不會也想管吧。”
阮寧淵在心底歎了口氣,這場鬨劇最終還是扯到她身上了,“這位小姐言重了,你跟誰逛街都不關我的事。”
周綰綰氣得要炸,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人,有什麼資格這麼囂張,“你當你是誰啊,真以為整成這樣就能登天了。”
女明星最不喜歡彆人說她整容,“周小姐,請你注意言辭,太粗魯也容易掉身份。”
周綰綰嗤笑了一聲,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遍,麵露嘲諷,“身份?那你知不知道,你整的這副模樣,原身是個什麼身份嗎?”。
阮寧淵臉色變了變,忙扯了下周綰綰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周綰綰是個不能忍的人,有仇就要報,還要下狠手地報了,這樣才夠爽快。
她眯著眼睛,邪笑著說:“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原身就是個婊,你跟她一樣,一看就是個臭婊。”
阮寧淵臉色大變,用力拉了她一下。
可惜已經晚了,左靳楠臉色凶狠,目光陰鷙銳利,一步一步朝周綰綰走來,“這話,你跟誰學的?”
周綰綰被他渾身陰冷地氣勢嚇到,不由地後退了一步,又不願認輸,倔強著說,“這還需要人教嗎,隻要眼睛沒瞎,都能看得出來。”
阮寧淵著急,又拉了她一下。
“真的沒有人教你?以周小姐的教養,會去辱罵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左靳楠冷著臉反問,隨後,目光又看了眼阮寧淵,“莫非,周小姐是受身邊的人蠱惑?”
周綰綰反應過來,算是聽出了左靳楠的弦外之音,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彆拐著彎罵小淵。不要忘了,小淵才是你真正的妻子,阮瑜兒不過是個冒牌貨,鳩占鵲巢這麼多年,她自己玩失蹤跟彆人沒關係,更怪不到小淵身上。”
“到底誰才是鳩占鵲巢那一個,我說了才算。”左靳楠目光陰冷,“我可從未承認過這個女人,她當初就該死在外麵,還回來做什麼!”
阮寧淵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變得蒼白,她能感覺到,他旁邊那位女明星的譏笑,以及店鋪裡其他的客人那嘲弄似地笑容。
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笑話,被左靳楠肆意羞辱還毫無反抗之力的懦弱不堪的人。
周綰綰察覺到了不對,才恍然醒悟,知道說錯話了,至少不該在這種地方說這些,她瞪了眼左靳楠,“你真不是男人。”然後拉著阮寧淵走了出去。
坐到車上,周綰綰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啊小淵,我不該說那些。”
阮寧淵已經緩過勁來了,隻是淡淡得說:“沒事,以後彆管他的事了。”
周綰綰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送我會公司吧,我還有點事。”不回公司阮寧淵也不知道該去哪裡,現在是跟不想回那個家了。
周綰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
到了公司,阮寧淵又把思緒放到工作上,不再去想那些讓人心煩的事。
傍晚,她本是要準備留在公司過夜,卻意外接到一個電話。
“爺爺?”
是左老爺子的電話,當然阮寧淵跟左靳楠的婚事也是他一力讚成的。
“小淵啊,你很久沒回來吃飯了,今天周末,就來陪老頭子吃頓飯怎麼樣?”
阮寧淵有些為難,雖然左老爺子對她挺好,但左家的其他人,說實話,是真的不怎麼樣,如非必要,她一點也不想踏進左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