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打個電話吧,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阮寧淵拿出手機,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可惜電話撥了幾次,那邊都沒人接。
“可能他跟朋友在外麵慶祝了。”阮寧淵放下手機說。
賈蓉在一旁冷眼看著,心裡嘔著氣,聲音有些尖銳,“那你就去把他找回來,沒看到我還有老爺子都還沒吃飯嗎?”
爺爺也還在等左靳楠?阮寧淵往樓梯那邊看了看,這個時間了還不吃飯對身體不好,“媽,不如叫爺爺下來先吃飯,我們邊吃邊等,那邊,等他飯局完了,應該會回來。”
“不行!我看是你想吃飯,不想等靳楠吧。”
“吵什麼!”左老爺子突然出現在樓梯上,臉色也不怎麼好,“他外麵有事就由著他,一個普通的生日,沒必要這麼計較。”
左老爺子走下來,對著阮寧淵說:“我們先吃,工作忙了一天了,也累了。”
阮寧淵上前去扶著左老爺子,順從地跟著他一起走向餐廳。
賈蓉站在原地瞪著阮寧淵,滿眼的怒火,似乎要在她的背上戳出個洞。
傭人聽左老爺子的吩咐,趕緊過來擺飯,在餐廳裡忙忙碌碌,將早就做好的菜都端了上來。
阮寧淵這才發現,今天左家確實特意準備過,飯桌上的菜特彆豐盛,應該是賈蓉特意吩咐廚房做的吧。
不過,左靳楠肯定也知道家裡準備了給他過生日,可偏偏他就是不回來,是他辜負家人的美意,這個不能怪到她頭上。
阮寧淵幫左老爺子盛了一碗湯,自己就也坐下來了,但賈蓉還沒進來,她作為晚輩,還是要去叫一聲的。
正準備叫人時,左老爺子開口了,“你也吃,誰都不用等。”
有了這條特赦令,阮寧淵自然不會在去觸黴頭。
這時,賈蓉從外麵進來了,雖然依舊沉著臉,但也沒有再說出讓阮寧淵出去找人的話。
不過飯才吃了兩口,她就又歎氣地說,“這幾年靳楠生日都不願意大辦,前兩年還願意在生日時回家吃個飯,今年倒是好,乾脆就不回來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彆人結婚後會把心思用到家庭上,他倒好,結婚後,反而越來越不顧家了。”
這話讓阮寧淵聽著心裡就不舒服,這是拐著彎在埋怨她吧,暗指她沒有收住左靳楠的心?沒有管好丈夫?
阮寧淵心裡冷笑,也不想想,左靳楠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他那種人,是能被彆人管住的嗎,有誰能管得住他?她這個當母親的都管不住兒子,反倒是苛求起一個外人了。
在阮寧淵看來,就算是阮瑜兒,左靳楠深愛著的阮瑜兒,也未必能管得住他。
左靳楠壓根就不是願意被彆人管著的人。
“這道菜你彆動。”賈蓉看到阮寧淵伸出筷子要夾菜,便皺眉。
阮寧淵將筷子移開,換了方向。
“這道也不要動。”賈蓉不耐煩地說,“你難道不知道這幾道菜都是靳楠最愛吃的?我說,你平時在那邊彆墅,就沒給靳楠煮過飯吃?這幾年,你們是怎麼過日子的?丈夫的生日你不知道,喜歡吃的菜你也不知道,有你這樣當妻子的嗎?”
賈蓉句句戳中要點,阮寧淵如鯁在喉,沒錯,她不知道左靳楠的生日,也不知道他的個人喜好,她無力反駁,但這不是她的錯,她也無需感到愧疚。
阮寧淵收回筷子,麵對這一桌豐盛的菜,她卻是難以下咽,乾脆隻夾了旁邊的青菜。爺爺還在這裡,她也不能沒吃兩口就離開,更何況,剛剛賈蓉的這番話,隻怕爺爺聽了還會起疑心。
“要是你們阮家知道你是這樣當人媳婦的,不知道會不會感到愧疚。”賈蓉突然歎了口氣,嫌惡的話說的簡單又直白,“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不說,就連怎麼當人媳婦都不懂。反正我是後悔了,我當初就是昏了頭才答應了這門婚事。”
阮寧淵放在桌子上的手收了收,低著頭不吭聲,隻是大口吃著碗裡的米飯,她要儘快把這碗飯吃完,然後離開。
“要是換成瑜兒還在這多好啊,真想不明白,你們阮家當初怎麼就忍心將瑜兒送走。要是知道了你的這麼不著調,他們說不定也會後悔呢。”
阮寧淵實在吃不下去了,她將筷子啪地放到桌子上,站了起來,“我去外麵找找他。”
是的,她從小在貧民區長大,日子過得有上頓沒下頓,她粗鄙不堪,比不上那個在從小在阮家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既然這樣,她何必再坐在這裡,招人嫌惹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