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華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一下後,以為阮寧淵是同意了,臉色好了許多,“那快點搬……”
“我們阮家多的是房子,這裡主樓就有幾間客房,要是不喜歡,另外旁邊的小樓也有幾間套房,隨便你選,除了有人在住的,其他房間隨你喜歡挑。”阮寧淵非常大度的說,她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母親把關係鬨僵,隻要不惹到她的話,她也願意退一步。
隻是恐怕,有人是非要占她的房間,來彰顯自己在阮家人心目中的地方。阮寧淵似笑非笑地看著阮瑜兒,逼著她做決定。
周華聽了這話非常著急,生怕阮瑜兒一時心軟真的會隨便選一間客房來住,住客房那不就成了阮家的客人,這樣是絕對不行的,當即便攔下話說,“不行,怎麼能住客房,我不同意……”
“不用了,我怕打擾到大家,而且我還要找工作上班,住這裡也不習慣。”阮瑜兒用哭得紅腫的眼睛看著阮寧淵,淚光閃閃,好像非常地著急,也很愧疚自己給阮家帶來了麻煩。
可阮寧淵隻覺她潸然欲泣的樣子像是裝出來的,通紅的眼裡像帶著一抹血腥,目光中隱隱透著一股狠辣。也確實是聰明,以退為進,沒有聽她的去選房間,反而是一口咬著要離開。
不過,她也知道阮瑜兒不會那麼蠢的就答應下來,她真正要說的,是下麵的這段話。
“原來是這樣,阮小姐要回A市找工作,那不如這樣,我們阮家最近新開發的一個小區正好收盤,我們自己也留了幾套,就在市區地段非常好,你選一套來住,這樣阮小姐上班也方便,更就沒有什麼打擾之說了。”阮寧淵又提了一個建議,並且非常地誠懇。
“讓你一個人在外麵租房子,我媽媽肯定是不放心,但是住我們家開發的房子,就安全很多了,這幾年寧煥在外麵讀書,也是這樣住的。”
阮瑜兒低著頭不做聲,手裡緊緊抓著行李箱的拉杆,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指尖隱隱泛白。
“不行,女孩子怎麼能跟男孩比,還是住在家裡比較好。”周華沒想到阮寧淵會想出這樣的法子,還說的有理有據,但她也管不要那麼多了,不管過後被人怎麼議論,她今天非要讓瑜兒住下來不可。
“那我就有點不明白了,母親為什麼非要讓阮小姐住到家裡,而且為什麼非要住在我的房間,難道,我那間房是有什麼秘密?”阮寧淵一臉不解,語氣裡帶著疑惑,好聲好氣地問。
因為隻有將阮寧淵的東西都搬出去,讓瑜兒住下來,這樣所有人就會知道,阮瑜兒是阮家最看重的女兒,而不是你阮寧淵,瑜兒才是阮家真正的千金,周華在心裡憤憤地想。
這幾年阮寧淵在阮家的地位越來越高,不僅是在家裡,還有在公司,這讓她的危機感越來越重,她必須要讓瑜兒回來,重新回到眾人的視線中,奪回本該是她的東西。
“因為她也是阮家的女兒,跟你一樣,你,你們都聽好了,瑜兒就是阮家的人。”周華不僅是對阮寧淵這樣說,更是對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她就是要這些傭人明明白白的知道,阮瑜兒是她承認的女兒,誰也不能對她無禮。
“她回來,沒有理由要住到客房裡,而你,作為嫁出去的女兒,為什麼就不能讓出一間房子給她住。”周華步步緊逼,言之鑿鑿,說的好像阮寧淵不肯讓出房子就是大逆不道,容不下自家姐妹似的。
阮寧淵心裡即是難受又是氣憤,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親生母親要這樣對待她,又生氣怎麼會有人能這樣顛倒是非,明明是有人心懷不軌要在阮家興風作浪,卻怪罪到她頭上來了。
當然,這些她都沒有表現在臉上,即便再難受,她也不能讓阮瑜兒得逞,還是不能跟母親硬碰硬。阮寧淵將視線移到阮瑜兒身上,問她,“阮小姐也是這樣想的嗎,想住我的那間房?如果阮小姐是這樣想的話,那我就搬出來吧。”
以退為進,誰不懂,為一間房子鬨的人儘皆知,她就不信,有人臉皮這麼厚,還想著搬進去住。
阮寧淵將母親又要說話,便開口堵住她,“媽,您既然那麼疼愛她,總不會不顧她的感受吧,您怎麼不問問阮小姐自己願不願意呢。要是她非要住我的房間才行,那我就讓給她好了……”
“啪!”
客廳裡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錯愕地看著眼前的變故。
阮寧淵左臉上印著一個紅腫掌印,難以置信地,迷茫地看著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