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阮寧淵低著頭,聲音被壓抑在喉嚨中,像是硬生生地擠出這句話來的。
離婚的事情提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遲遲都沒有點頭。
不知道這樣相互折磨著,還有什麼意思。
左靳楠總是疑神疑鬼,看著她和彆的男人稍微親近一點就各種猜測懷疑,而偏偏鬱英雄還是她最信任的大哥,如果不是他,也就不會有今天的自己。
而左靳楠,一次次做出傷害她、折磨她的事情,卻一點也不會放在心上,仿佛那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以折磨她為樂趣,看著她每次被嘲諷著,仿佛那樣會讓他的心裡得到快感。
這句再次離婚的話被突然提出來,左靳楠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怔愣了一下才明白阮寧淵是在說什麼。
但他還是沒有回答,隻是陰狠狠地盯著阮寧淵。
“離婚吧,你看著我很煩,我也受夠了。”阮寧淵的臉色灰暗下來,“算是我求你了,早點離婚,從此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糾葛了。”
“反正我們都不是自願和對方在一起的,與其這樣整日互相厭惡著,倒不如早點放手,你也可以去娶你的阮瑜兒……”
左靳楠聽到這話就有些煩躁,冷笑著譏諷道:“然後你好去找你的鬱大哥?然後你們就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阮寧淵沒有回答,隻是扭頭看著旁邊的牆,那樣子明顯是無話可說。
“你想都不要想——離婚的事情!”左靳楠發狠道,“我要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永遠都彆想逃開!”
阮寧淵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絕望,又像是厭惡。
這種眼神讓人看了十分不舒服,左靳楠的心情更加煩躁了,他沉默著,瞪著阮寧淵的頭頂。
屋子裡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阮寧淵才抬起頭,說:“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離婚的事情吧,離了婚,對於我們都有好處。這五年,你折磨的我還不夠多嗎?這是我想要的嗎?”
“你覺得是我讓你失去了你心愛的人,那她現在回來了。長輩沒有不同意我們離婚,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拖著。”
阮寧淵說完後,也沒有再看他一看,俯身將地上散落的照片收理起來,又全部裝進文件袋了。
離了婚,看著她去嫁給鬱英雄,然後他們幸福快樂地在一起?
可笑!這不可能!
左靳楠眉頭一擰,狠狠地一拳砸在牆上,深深地看了阮寧淵一眼,轉身衝出門去。
阮寧淵跪坐在地上,聽到自家的大門被人猛力摔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她低著頭,看著手裡的照片,終於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浸濕了紙質的文件袋,暈開一片水漬。
心裡那種委屈、壓抑的情緒,此時此刻終於無法再繼續抑製,從心底某個受傷的位置,全部噴湧了出來。
阮寧淵靠著牆,慢慢地將身體蜷縮起來,頭埋進雙臂中,嗚咽著哭出了聲。
她從來也沒有做錯什麼,但是左靳楠折磨了她五年還不夠,還要讓她繼續承受著被汙蔑、被不信任。
文件袋沒有被拿穩,從她的手中滑落出去,掉在地上,露出裡麵一疊她和鬱英雄走在一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