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左靳南又倒了一杯,立馬製止,“差不多了,還真打算一醉解千愁啊。”
“放開。”酒精的作用,他的舌頭有些發硬,說話也有些不清楚了起來。不都說喝了酒可以忘掉那些不想要想起的事情嗎?可為什麼阮寧淵的眉眼卻愈發地清楚了起來?
陸子川見他這個態度,也不再說什麼,在旁坐下後,打了個響指,示意酒吧工作人員給他也拿個杯子,然後倒了杯酒,“你可是從不這樣喝酒的,說吧,遇到什麼事情了?”
“喝個酒難道還需要原因?”
左靳南碰了一下他的杯,仰頭又是一飲而儘,此刻,他隻覺得心裡像堵了一塊石頭一般,渾身難受,即便是當初麵對公司裡遇到的種種難題,股東們的算計,競爭對手的陰謀,他也從未像現在這般。
這種感覺太陌生。
陸子川一臉了然地挑了下眉,“現在終於和阮喻兒在一起了,還不高興?”
“彆給我提她。”左靳南神情默然,不知為何,提起這三個字,心頭再也沒有當初那種悸動的情懷,反倒腦海裡會下意識地浮現阮寧淵皺眉的小臉。
以前,他隻要在她麵前提起阮喻兒,她就會是這個表情。
“那是怎麼了?”
陸子川頗有一種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左靳南起先不願意說,但過了幾分鐘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他,語氣裡帶著一種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抱怨,“你說說,阮寧淵和我離婚才多久?這麼快就又和鬱英雄不清不楚的,兩個人有說有笑,那當初和我在一起算什麼?啊?”
陸子川輕笑了一聲,“吃醋了?”
左靳南聽到這句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扯嗓大笑了一聲,“我左靳南就算是吃一個陌生人的醋,也絕對不會吃阮寧淵的醋!”
“那她和鬱英雄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們兩個人都已經離婚了。”陸子川玩味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伸手搭在他肩上,“說真的,我還從沒見過你這個樣子。你就承認吧,這個時候還死鴨子嘴硬乾嘛?”
左靳南拿掉他的手,低頭喝酒,沉聲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在他的心中也漸漸起了一絲懷疑,他真的開始吃阮寧淵和鬱英雄的醋了嗎?可是,他明明恨不得阮寧淵在麵前消失,滾得越遠越好。
可為什麼這段時間,他卻想要天天看到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她的身邊?
左靳南的眉頭越蹙越緊,心中的疑問也越來越深。
隨著兩杯酒下肚,他忽地有些釋懷了。是呀,他現在的在乎不為了彆的,僅僅是看在阮寧淵肚子裡孩子的份上,否則,他連一個正眼都不願意施舍給她。
現在,她既然懷著他們左家的孩子,又怎麼能和彆的男人糾纏不清!
左靳南越想越覺得,自己此時的難受必定是因為這個,他重重地放下酒杯,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彆以為這樣就算了!”
陸子川正拿著手機低頭回複美女的微信,被這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問,“什麼彆以為這樣就算了?”
左靳南擺擺手,沒再言語,心中卻已經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