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停在了終點站,司機下車正準備鎖車門,扭頭看了眼,隻見還有個姑娘頭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似乎還在睡覺。
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醒醒,到站了。”
阮寧淵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一臉懵懵地看著窗外,忙反應過來,“好,我馬上下車,謝謝。”
司機點點頭,順利問了一句,“你家就在這裡啊?”
“不是。”阮寧淵略略彎了彎唇角,淡淡一笑,心中不知該作何回答,說自己坐過站了?這話說出口,委實有些不好意思。
但司機是個明白人,開了這麼久的公交車,諸如此類的情況估計也沒少碰見,不過也沒有戳穿,反倒是笑了笑,一臉和藹地開口,“那你要小心點,這裡郊區了,大晚上黑燈瞎火的也不安全。公交車這個是最後一班了,你要是回去,就讓你朋友來接你,這邊打車也不好打。”
“好,謝謝。”
阮寧淵再次道了一聲謝,從公交車下來,放眼看去,是一望無際的田地。秋天,稻子成熟,金穗穗的垂掛下來。
這是公交車的終點站,是一個什麼村,她從沒來過。如果不是睡著了,坐過站,阮寧淵想,恐怕她也不會來。
隻是,眼下這麼遲了,如何回去真的成為了一個難題。
想要打的,小村子裡沒有出租車,可如果打電話給周綰綰,讓她來接自己,恐怕左靳南也會得到消息吧。阮寧淵不想要再跟他有任何的聯係與牽扯。
隻要想到他,她的心就會一陣陣如扯著一般的疼。
可是這人生地不熟的,她又能去哪裡?
阮寧淵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了一眼,不遠處有幾戶人家,暈黃的燈光從窗戶裡透出來。她打算去問問看,沒準還能知道這附近有沒有誰家裡開出租車的,加點錢,送一程。
這麼想著,她便往那邊走去。
因著半個小時前剛下過一場雨,這邊路仍舊是還未鋪麵的泥路,很是泥濘,阮寧淵走的很慢。
眼看著快要走到了,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稍顯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就有一隻手捂在了她的嘴巴上,阮寧淵緊緊地抓著對方的手,想要將他手拿掉,可是沒一會兒,一陣疲憊襲上心頭,閉上眼睛,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等她再次清醒過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她坐在地上,雙手被綁了起來,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唯一的一扇窗戶也被拉上了窗簾,根本看不出自己究竟在哪裡。
“有人嗎?放開我!”
阮寧淵沒有辦法,隻能大聲呼喊,寄希望於會不會有人從外麵經過,然後進來放了自己。但是,她連著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就連把她綁到這裡來的人都不在了。
嗓子有些乾,她剛停下呼救,門彆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
一個男人背光站在門口,長相白嫩,倒是與電視上演起來的那種綁架犯相差甚多。但即便這樣,阮寧淵也不敢掉以輕心。
她故意放低姿態,“先放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