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華見阮寧淵沒有反駁,而自己的老公坐在一旁,似乎也沒有幫腔的打算,於是越說越多,越說越大聲,仿佛要將對阮寧淵所有的怨氣都在這個時候發泄出來。
而阮寧淵冷眸看著,對於周華說的,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心中反倒有些樂天地想,如果就看現在,估計誰都不會懷疑,阮喻兒才是周華的親生女兒,而自己隻是家裡隨隨便便的一個傭人吧?
沒準,連一個傭人都比不上。
阮父蹙了蹙眉頭,低低地咳了一聲,看了周華一眼,嘴上雖然沒說,眼神卻是直勾勾地表達,可以停止了。
周華想著,要是真想阻止,早就說出口了,就隻是眼睛眨巴眨巴的,估計也就是做做麵上的功夫。這麼一想,周華的嘴皮子更是停不下來了。
“寧淵,你是爸媽的女兒,我們生你養你的也不容易,沒想到你到頭來就是這麼來孝敬我們的。女人,嫁給誰不是嫁的?很多事情……”
阮寧淵見她越說越離譜,更是直接給她扣上了不孝順的罪名,心中那口氣總算是憋不住了,看著她冷冷地說,“媽,你指責我沒管好自己老公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去問問阮喻兒,翹姐姐牆角的感覺,爽不爽?”
“你這話什麼意思?”周華坐不住了,手指著阮寧淵。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收回目光,氣定神閒地用牙簽戳了一塊橙子送進了嘴裡,酸甜的果汁立馬充盈著她的口腔。
她知道,隻要一說到阮喻兒,周華就會跳腳,畢竟那個人才是她的寶貝女兒,而自己,頂多是根野草。
雖然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事實,但是每每想起來,阮寧淵心中還是會覺得有幾分沉甸甸的感覺,不管怎麼說,這兩人始終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啊。
周華冷哼了一聲,“彆裝啞巴就可以當做沒這回事了,阮寧淵,說話要講良心的,你結婚的時候喻兒就一個人出去了,那麼多年都沒有回來,你現在居然說這些話。”
阮寧淵冷笑,“一回來就撬牆角,這話我說錯了?媽,阮喻兒和左靳南是什麼關係,你應該比我清楚。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想再說了,但是現在,阮喻兒是左靳南的女朋友,你為什麼不讓她去找左靳南?”
“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妹妹現在嫁給他了嗎?現在就讓他來幫我們處理家裡的事情,到時候她進去了,怎麼生活?”周華隻要一提起阮喻兒,就會處處著想,卻從來不會替阮寧淵去設身處地的想一想。
阮寧淵忽地覺得鼻子隱隱有些酸楚,想想自己也挺沒出息的,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這件事情,有什麼好難受的?
她吸了口氣,兀自鎮定下來,聲音清冷,“你們主意、手段不是很多的?”
話音剛落下,周華已經坐不住走了過來,舉起手似乎是打算是直接對著阮寧淵的臉招呼過去,她譏諷地掃了一眼,捏住了周華的手腕,“媽,打算家暴?”
“夠了!”
一直沉默著沒有出聲的阮父終於吼了一聲,隻是這一聲吼,不是用來製止周華的無理取鬨,而是對著阮寧淵說的。
他緊緊地蹙著眉頭,臉色陰沉,聲音更是帶著一股厚重的指責,“寧淵,不管怎麼說,喻兒是你妹妹,她是你媽媽,你剛剛怎麼能說那些話,現在居然還動起手來了?你既然姓阮,那阮家的事情你就不能上點心啊?怎麼讓你幫個忙,就這麼難?”
此刻,聽到這話,阮寧淵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