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蘭一雙眸憤恨地瞪著阮寧淵,臉色先是氣得通紅,隨後又變得蒼白,指著她的手指都不停地打起了哆嗦,“阮寧淵,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你就趕緊給我離開公司,離開我兒子!自從你進入我們家,就沒一天安分過!”
阮寧淵蹙著眉頭,這話從哪裡說起?她自認為不是一個愛惹是生非的人,雖說與南宮梓的這一場婚姻是有名無實的,但對夏玉蘭,她至少也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著一種對長輩尊敬的態度。
反倒是夏玉蘭,總是時不時地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而且經常是動嘴還不夠,直接動手。
尊敬,是建立在互相的基礎上,一次可以體諒,可如果次次都是如此,實在是讓人覺得心寒。
阮寧淵淡淡地問道,“伯母,我自問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問心無愧的,你說我讓這個家不安分了,請問你說的具體是什麼事情?說出來好讓我也能心裡有個數。”
夏玉蘭見阮寧淵依舊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態度,不卑不亢,令她心中更加覺得憤憤不平,“阮寧淵,我就問你,既然你跟我兒子已經在一起了,大晚上的還跟……”
話剛說到一半,南宮梓疾步進來,打斷了她還沒說出口的話,“媽,誰讓你來公司的?”
不急不緩的語調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口吻,夏玉蘭聽到自己的兒子這麼跟自己說話,心中愈發的不滿。
隻是,這腔不滿,她不會對南宮梓發作,隻會加在阮寧淵的身上,認為是她在旁邊攛掇,才讓一向孝順聽話的兒子竟然會為了她,而來質罵自己這個做媽媽的。
她隻覺得氣得胸痛,“怎麼?我現在連公司都不能來了嗎?”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南宮梓見夏玉蘭情緒異常憤怒,慢慢地將態度放軟了下來,“你來公司怎麼不先跟我說一聲,我好陪著你一起來啊。”
阮寧淵站起來,看著他們兩人,母子間就算是說了什麼不對的話,也是一時生氣,怒火轉瞬即逝,第二天就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而自己則不一樣。
既然南宮梓來了,她也就沒必要再和夏玉蘭多說什麼,目不斜視地走出了辦公室。
衛生間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左邊的半邊臉又紅又腫,而且還有幾道指甲抓了的劃痕,看來沒個幾天的時間,應該是消不了的。
今年也不知道走了什麼衰運,這才短短多久的時間,她已經不知道被打了個多少個巴掌,額頭上的傷還沒好,現在卻又是多了新傷。
雙手撐在洗手台麵上,阮寧淵沉沉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好累,這種累,並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心靈上的疲倦。
“寧淵,你沒事吧?”
衛生間外麵,響起了南宮梓的聲音。
阮寧淵忙抽了張紙巾把臉上的水擦乾,然後拉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來,“伯母呢?”
“已經先回去了。”南宮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剛伸手,阮寧淵下意識地往邊上避了避,他垂下手,“沒事吧?我替我媽跟你說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