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淵的心猛地抽了一下,迅速藏好眸子中的感動,緊緊地咬著下唇,不讓心中最真實的感受從胸腔中溢出來。
沒有一個女人麵對著這樣一場求婚,看著這樣一枚戒指,卻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尤其是,坐在對麵的這個男人,是她愛了這麼多年,甚至到了今天,都沒有真正放下的男人。
阮寧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臉冷漠地將戒指放在了桌上,“左靳南,等著你這枚戒指的人不是我。”
“什麼意思?”他皺了下眉頭。
“你自己應該知道。”阮寧淵端起手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才覺得一口氣稍微舒緩了一些。早上那幕畫麵就像是按了回放鍵,不停地在眼前來回放映。
他和她從車上下來,說的那些話,再看看那枚戒指,隻覺得異常的諷刺。
阮寧淵的話也不自覺地變得更加直白了起來,“左靳南,你沒必要再對我做這些事情。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沒有了,才覺得後悔,想要重新追到手。你以為這是發現了自己的真心,其實這隻是你的不甘。你不甘自己一直不屑一顧的人卻突然離開。”
左靳南沒想到,自己的真心竟會被曲解成了這個意思,眼眸子裡的傷心清晰可見,他的聲音幾乎從喉腔裡極慢地發出來,“彆人是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我對你不是因為不甘。”
他的鄭重其事令阮寧淵的心猛地驚了一下,那一句話差一點脫口而出,幸好在一刹那的時候猛地反應了過來,“自吹自擂誰不會?左靳南,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了,難道你忘了,我已經有南宮梓了,我和你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被拒絕的傷心加上她數次提起的南宮梓,瞬間就像是化成了一把利刃,深深地紮進了自己的心上,左靳南站起來,走到她身側,抓住了她的手腕。
阮寧淵感覺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左靳南壓在了牆上,後背重重地撞在了牆上,痛得她覺得腦袋都暈眩了好一會兒。
左靳南緊咬著下顎,幾乎咬牙切齒地低吼,“彆再跟我提他!他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後背上的疼痛緩緩散開,阮寧淵直直地看著左靳南的眸子,聲音依舊清冷,“他簡不簡單我是不知道,但是他對我好,我很清楚。”
左靳南氣到冷笑,重複了一遍,“對你好?寧淵,他對你好,實際上是在利用你,要是你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你覺得他還會對你好嗎?之前發生的事情,你真的覺得就那幾個人來討債嗎?要是背後沒有人攛掇,他們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聽到這話,阮寧淵愣了幾秒,上次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當時的確是讓她一下子慌了心神,畢竟這些事情在之前她從未遇到過,再加上那幾個人人高馬壯的。
後來,等事情結束後,她將始末又在腦海裡重新過了一遍,也覺得當中有幾分蹊蹺,可這種蹊蹺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她又說不上來,隻能是派人去調查。
可當時又恰逢遇到了阮氏的事情,一下子便又擱淺了,漸漸地也就忘記了。
現在再次提起,無疑又在她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但聽左靳南的話語,這件事情與南宮梓有關?
但現在,並不是想這個的時間。
阮寧淵一直等到唇齒間嘗到了一絲血氣的腥味後才鬆開了咬著下唇的牙齒,“左靳南,我是他的老婆,要是他真的想要利用我去達到什麼目的,也是我心甘情願的,與你無關。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左靳南心裡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麵色一沉,一句心甘情願讓他恨不得將麵前這個傻女人直接掐死。
可他又舍不得。
阮寧淵看著他眸子裡的火光愈燒愈旺,心中的確是有些瘮得慌,雙手正想要推開他,卻猛地被他抓住,高高舉過頭頂,下一秒,他的吻便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