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她有所回應,他接著說,“五年前,你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跟阮喻兒說清楚了,我和她之間不是愛情,我可以當她是妹妹。這五年裡,我和她也一直保持著距離,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話說到一半,阮寧淵就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你說這麼多,你覺得有意義嗎?左靳南,剛才的那句話,你不應該是到了現在才問我,五年前你就應該說了。而我也應該在五年前就回答你。”
“什麼?”
“五年前,我就已經習慣去接受了,畢竟當時我已經幫你解決了這麼多。那個時候,我們尚且還算是一對夫妻,我都已經可以容忍自己的老公去外麵泡妞了,你覺得到了現在,我和你之間什麼都不算了,我還會在意?”
阮寧淵眸子看著前方,雖然沒有直視著他,但是一字一句,讓人聽在心裡,都能感受到她的認真與嚴肅。
左靳南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原本準備著的滿肚子的解釋的話,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被熄滅的乾乾淨淨了。
抓著她胳膊的手,也隨之鬆開了。
這一刻,他在她眸子的倒映裡看到了自己,想一個活生生的小醜,卻還在使勁扮演著改過自新的決心,殊不知在對方的心裡,已經定好的人設,已無法更改。
他以為,那些過往,即便當時令人傷心,可經過了這麼多年,也總該放下了。可卻不知道,刻下的烙印,留下的痕跡,又豈是說忘記就忘記的。
阮寧淵側眸看了看已經變得空空了的胳膊,心中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突然拿走了,也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舔了下唇,“說完了吧?這次我可以走了吧?”
說完,她收回了目光,挺直背,從餐廳走了出去。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左靳南幾乎無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餐桌上的那枚戒指,他拿起來握在手裡,硌得生疼,就像是現在的阮寧淵,她的一言一語,都像是帶刺的利刃,紮的自己生疼,可終究還是不願意放開。
要是能夠放開,五年前就已經放下了,又何必硬生生地忍受了這麼多年的思念之苦。
而現在所忍受的一切疼痛,全部都是他以前犯下的錯,應該忍受的。
“左先生,這疊東西應該放在哪裡?”服務員拿著一個類似於文件袋的東西走了過來,輕聲詢問。
左靳南接過,衝著服務生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他打開文件袋,裡麵裝著的是他左氏集團的股權擁有合同,是他名下所有不動產的登記證,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投資。可以說,他全部的身家都在這個袋子裡了。
他想過,在阮寧淵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就將所有的東西全部交到她的手上,包括自己。
可是現在呢,人走了,戒指卻還在,她離開了,說的那些話卻還在耳邊回蕩。
看著手中的袋子,左靳南隻覺得現實實在是太諷刺了。心中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可還是壓抑不住心裡一陣又一陣的挫敗感。
餐桌上的盤子,刀叉,全部都他推到了地上,碎成了碎片,服務員站在邊上,眼巴巴地看著,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