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這麼多年,南宮梓給人的感覺一向是溫文儒雅,仿佛什麼事情在他看來都是小事,根本無法激起他的怒氣,阮寧淵倒是從未見他說話這麼不留情麵,尤其是當著這麼一幫記者們。
她相信,他一定知道這麼說話的後果是什麼,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說了。
這一刻,阮寧淵坐在床沿處,隻覺得心裡亂糟糟的。
自從上次左靳南警告她,遠離南宮梓,說南宮梓並沒有她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當時,阮寧淵雖然反駁了,並且表示完全不在乎,可那天晚上的那幾句話,終究還是在她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她承認,雖然自己表麵上對這件事情完全不在乎,可這段時間的表現,種種都在說明,她在有意無意地疏遠。
以前,她每天不管下班多晚,都會抽空去醫院看看南宮梓,哪怕隻是短短的五分鐘時間,也會覺得心裡舒服一些。
可這段時間,她已經許久沒有去找南宮梓了,也許久沒有發微信給他了。
阮寧淵沉沉地歎了口氣,她這樣對他,可他卻在這個時候義無反顧地出頭幫她化解這次的流言蜚語,這樣的行為,如何讓她能做到心裡舒坦?
電視上,記者們開始采訪南宮梓與她的過往,阮寧淵不想要再繼續往下看,正準備關掉電視,忽然,鏡頭中的南宮梓消失了,隨後便是現場的一陣慌亂。沒一會兒,南宮梓出現了,隻是這一次,他不再是站著的,而是緊閉著雙眸,躺在了地上。
阮寧淵的心猛地揪了起來,匆匆地換上了衣服,打車去了醫院。
南宮梓也正在這個時候從救護車上下來,被送進了急救室,門口是一堆跟著過來的記者,一看到阮寧淵,立馬舉起手中的攝像機和錄音筆,紛紛詢問阮寧淵,南宮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因為南宮集團的關係,南宮梓的病情一直都是一個秘密,除了醫院的醫護人員和南宮梓身邊幾個親近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得了癌症。
因為這個病情一旦被知道,隻怕公司裡那幾個早就已經蠢蠢欲動的股東們,便再也沒辦法安安穩穩的繼續現在的形式了。
阮寧淵麵對著一眾的訪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靜下來,“事發突然,我也不清楚,隻能等醫生檢查完了以後才知道。”
這時,醫院也正好派了好些保安過來,攔住了他們,阮寧淵才得以自由,匆匆地跑向了急救室。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醫生走了出來,看到阮寧淵,疲憊地扯了一下嘴角,寬慰她沒沒什麼事情,南宮梓應該隻是有些疲勞,加上精神高度緊張,才會一下子暈倒,休息片刻就會好了,跟癌症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這話,阮寧淵鬆了一口氣。
她走進病房,南宮梓還在睡覺,她就去擰了條毛巾,幫他擦了擦臉和手,正準備將毛巾放回衛生間,南宮梓醒過來了,並且拉住了她的手腕,“寧淵。”
阮寧淵拉過身後的椅子坐下,“怎麼樣?感覺舒服一點了嗎?”
“我沒事。”他微笑著搖頭,隻是這在阮寧淵看來,就是在逞強,她不讚同地皺了皺眉頭,“那個新聞都已經鬨得這麼厲害,也這麼多天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熱度就會下去的,你又何必去接受記者的訪問呢?”
“我說過,我要保護你的嘛。”說的有些急了,南宮梓重重地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