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淵剛側過身,尚未看清來人到底是誰,麵上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痛。
隻見周華高舉著手,橫眉怒目的站在跟前,一雙眸憤恨地瞪著她,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重,“阮寧淵,喻兒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你狠心到用這樣的方式去對待她?你還是人嗎你?”
說完,似乎剛剛的那一個巴掌還不夠解恨,她又想要揮下去。
左靳南眼疾手快地抓住周華的手腕,往旁邊甩了一下,擋在兩人的中間,“喻兒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彆給我亂說話。”
“亂說?現在是我亂說嗎?”周華哭吼著嗓子,“現在外麵哪個人不是說喻兒是被她推倒的?要是喻兒和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饒了你的。我可憐的喻兒啊!”
阮寧淵垂著眼瞼,站在一旁,心中一抽一抽,不疼,卻很難受。
她說不上這抹難受,到底是因為阮喻兒孩子的事情,還是因為周華的態度。
急診室的門從裡麵打開,醫生和護士們帶著滿臉的倦容走了出來。
周華立馬衝了過去,“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孩子還保得住保不住?”
醫生搖搖頭,一句“我們已經儘力了”,讓周華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整個人癱在了地上,一旁的護士忙攙扶起她,勸慰道,“您彆太傷心了,現在還這麼年輕,肯定還會有機會的。”
說完,醫生和護士便走了。
周華雙手捂著臉,大聲地哭著,眼淚從指縫裡流出來,阮寧淵咬著下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她低垂著眉眼,忽然,周華像是瘋了一樣,衝過來抓著阮寧淵的衣服,使勁地晃,雙手毫不客氣地往她身上重重地招呼過去,“阮寧淵,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還我外孫,還我外孫。”
周華哭著喊著,拍著打著,使勁地折騰著阮寧淵。
阮寧淵任由她鬨,一顆心已然沉到了穀底,她可以理解周華的傷心,畢竟她待阮喻兒如親生的女兒,寵她關心她,愛屋及烏,她肚子裡的孩子必定也是受到周華期待的。
現在孩子突然沒了,她傷心是必然的。
可她卻沒辦法理解,即便是周華對自己如陌生人一般,但自己好歹也叫她一聲媽媽,自己的身上好歹也流著她的血液,可是周華為什麼就能夠做到,一句話都不問,上來就是打,就是罵。
她寧願相信外人說的那些閒言碎語,也不願意去問自己一句,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事情發生的雖然很突然,但到底有沒有觸碰到她,到底是不是自己推了阮喻兒,彆人或許看不到,或許看不清楚,但阮寧淵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事情發生的時候,她也害怕,所以遲遲沒有反應過來,但現在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在冷靜下來的時候,她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阮寧淵可以很確定的說,她沒有推到阮喻兒。
況且,現場還有監控設備,如果真的想知道,可以查詢一下現場的監控。
可是周華呢?連問都不屑問上一句,又怎麼可能會去查監控,了解事實的真相呢?
這,才是讓阮寧淵真正傷心的地方。
左靳南剛剛跟著護士去辦理住院的手續,回來就看到阮寧淵站在原地,被周華當做人肉沙包一樣的出氣,忙跑上前,把阮寧淵護在了懷裡,“你怎麼這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