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英雄看著沉默的阮寧淵,有心疼,可更多的,卻是心酸。深愛著的人,卻是迫不及待地將想要將自己從身邊推開,就連讓自己在她身邊當一個備胎,都不願意。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感謝阮寧淵的體貼,還是應該憤怒於她的狠心與絕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要是真的不想我待在這裡,直說,我可以走。”
終究還是舍不得讓阮寧淵露出這樣為難的神情,如果主動離開,能夠讓她快樂一些,輕鬆一些,那沒辦法守護在她身邊,對他來說又算的了什麼呢?
阮寧淵垂著眼瞼,沒有說話,但是鬱英雄清楚,沉默代表著什麼樣的回答,他目光有些繾綣地在她的臉上,舍不得收回,“行,我知道了,你照顧好自己。”
這一個下午的時間,阮寧淵坐在院子的藤椅裡,雙眸怔怔地盯著某一處,發著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任由鬱英雄將所有的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不去開展自己的新生活,對她來說,是一種內疚與歉然。
可現在……
她不是沒有注意到鬱英雄離開時,眸子裡那抹受傷的神色。
“你回來啦,若雪。”
長久維持著同一個姿勢,阮寧淵覺得雙腿都發麻了,剛站起來,想要換個姿勢放鬆一下雙腿,就看到徐若雪從外麵走了進來,耷拉著肩膀,整個人看上去很沒有精神。
她走過去,伸手想要接過她肩上的包,徐若雪直接瞪了她一眼,隨後是冷哼了一聲,往邊上閃躲了一下,直接避開了阮寧淵的接觸。
阮寧淵愣住了,雖然她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徐若雪是從未用這樣的態度麵對過自己。
她問道,“是爬山爬累了嗎?要不先回房間休息一下,我幫你倒點水,送去你房間吧。”
“用不著你假模假樣的關心我。”徐若雪冷哼了一聲,態度與之前截然不同,現在的社情,隱隱給了阮寧淵一種恍惚的錯覺,仿佛此時站在麵前的是另外一個阮喻兒。
阮寧淵被說的愣住了,“什麼叫假模假樣的關心你?”
“你明明知道鬱英雄喜歡的是你,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為什麼還假裝好心的想要撮合我們?”徐若雪指著阮寧淵,一雙眸憤恨地瞪著她,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重,“看著我丟臉,知道我被他拒絕了,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阮寧淵不知道今天鬱英雄跟徐若雪說了什麼,但她很清楚地可以知道,徐若雪已經將這筆賬記到了自己的頭上。
說老實話,她有些無語,“若雪,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懷孕了,我對英雄隻有朋友的情義,所以知道你喜歡英雄,我很讚成,我才會找各種借口,自己留在民宿裡,就是希望你和英雄能夠多一點相處的時間。可是至於他是怎麼想的,這個真的不是我所能控製的。”
“彆說這些有的沒的,好像說的是我冤枉了你一樣的。”徐若雪不屑地瞥了一眼,冷哼著,“要是你真的是為我好,一開始你就應該跟我說清楚,而不是搞得我現在跟個傻子一樣 !”
說完,她徑直上了樓,阮寧淵頹然地坐在藤椅裡,一臉無奈,本想著是好事一件,可現在卻弄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麵。
第二天早上,阮寧淵心想著,過了一個晚上,徐若雪的氣應該也消了一些吧?她便拿著一份剛剛買來的早餐,去敲她的房門。
可沒想到,從裡麵出來的不是徐若雪,而是民宿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