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氣,帶著幾分涼意。春雨卻是無聲地滋潤著大地萬物,不過短短一個晚上,阮寧淵就注意到,小區裡的月季開花了。
昨天搬進來的時候,看過去,枝頭上隻是結著幾個花骨朵,但是今天早上,一朵朵競相開放,好不漂亮。
阮寧淵收起雨傘,打開副駕駛的門,左靳南剛從樓道裡跑出來,雙手擋在頭上,坐進車裡,他彈了彈外套的水珠子,“臨時接到一個電話,我要去公司一趟。你和我去公司等我,還是我先送你過去,等會兒我再來找你?”
阮寧淵想了想,回答道,“先送我過去吧,你等事情結束了再來找我。”
以她現在的身份,實在是不適合出現在左氏集團。那邊人多嘴雜,不知道他們會說些什麼,到時候又會不會對左靳南的計劃造成什麼影響。
“行。”
左靳南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關係,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應了下來,隨後便先送阮寧淵去了阮家。
阮家的大門口,透著一絲往日所沒有的蕭條氣息。
擱在以前,周華總會在院子裡倒騰一下她最愛的花花草草,可是現在,那些植物仿佛已經許久沒有經過打理,露出了一絲枯萎的樣子。
其實,攏共算起來,距離事情的發生,也沒有幾天的時間。
“小姐,您回來拉。”家裡的傭人看到走進來的阮寧淵,極為詫異,分貝也隨之提高了好幾分。
阮寧淵點點頭,環視了一圈這個變得有些空蕩蕩的客廳,“我媽呢?”
恍惚間,她仿佛還能看到當初,阮家保坐在沙發上,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把報紙舉起又高又遠地看。
那時候,阮寧喚笑著說,“爸,你這是老花眼了,你應該去配一副老花鏡,還戴什麼近視眼的眼鏡啊,對你沒什麼效果的。”
“臭小子,我才幾歲,怎麼可能老花。”每當這個時候,阮家保就會這樣反駁。
而周華就坐在一旁,嘴角帶笑地看著兩父子鬥嘴,然後見縫插個針,問一問剛看上的包怎麼樣?
現在想起來,隻覺得恍如昨日。
可今日,早已經物是人非。
阮家保現在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而周華……
傭人抬頭朝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輕歎了一口氣,“夫人一直都呆在房間裡,早飯也就喝了兩口粥就說沒胃口了,這幾天的時間裡,整個人看著都瘦了一大圈。”
“那寧喚呢?”她問道。
“少爺昨天打電話說和朋友出去玩,到現在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