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梓?!
那一瞬間,阮寧淵用儘了全力,才控製著自己沒有尖叫出來。
她以為,在飛機上,阮瑜兒所說的一切都是騙人的,但因為太過於真實,所以她現在才拿來欺騙威爾遜,讓他能夠放鬆警惕,或者是直接帶著自己走,不要繼續和左靳南一起玩兒那什麼可怕的遊戲了
可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從威爾遜的嘴巴裡,聽到南宮梓這個名字來。
既然她聽到這樣的一個名字,那麼是不是就說明,阮瑜兒講述的那些,全部都是真實的?
阮寧淵難以控製的看向了左靳南,她在心中乞求,乞求左靳南的臉上不要出現自己不想看到的那種,複雜的,愧疚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來。
畢竟如果一切都是虛假的那麼,那麼他隻會出現憤怒,還有痛苦以及不甘這些神情,而不是什麼愧疚。
可是,上天沒有聽到她的乞求,她在左靳南的臉上,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些情緒。
這些,都是真的。左靳南腦中的血塊,真的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生命安全,並且,以後真的會把自己給忘掉,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過一般。
阮寧淵覺得眼睛很是乾澀,可她已經沒有辦法流出半滴眼淚來了,全部都已經流光,隻剩下乾澀的疼痛了。
左靳南大腦的大腦,正進行著飛速的運作,他必須要想出一些辦法來拖延時間,直到萊爾能獲得拘捕證,然後將威爾遜給弄走。
“帶我走吧。”
阮寧淵已經想通了,不管那些到底是不是真實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她走,然後讓左靳南不要遇上任何的危險。
阮寧淵看向慢慢朝著自己走來的威爾遜,緩慢而艱難的扯出微笑來。
依舊拿著槍的威爾遜,慢慢的來到了阮寧淵的身邊,一把抬起了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道:“如果,你跟我走了,然後又逃跑了,那麼我不是很虧?”
“如果你擔心的話,這炸彈,我可以一直帶著。”阮寧淵看著威爾遜說道。
一直帶著這樣一個炸彈,而遙控器,就掌握在他威爾遜的手裡,這樣,應該能放心了吧?
威爾遜又定定的看了一會阮寧淵的表情,最後點了點頭。
在阮寧淵放下心來,覺得不管自己怎麼樣,起碼能夠保證左靳南安全的時候,威爾遜就這樣,在自己的身邊,對著左靳南舉起了那把槍。
“你要做什麼?”阮寧淵瞪大眼睛,驚恐道。
威爾遜殘忍的勾了勾嘴角,“既然他反正都是要死的,那麼不如我幫他一把。失去記憶,什麼都不懂,這該是怎樣的一種痛苦啊。”
阮寧淵恨的簡直是要將一口銀牙給咬碎。
為什麼世界上會存在著這樣一個人,竟然會做出這樣出爾反爾的事情來!
在看到左靳南隻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阮寧淵急的掙紮起來,整個椅子都在顫動。
“左靳南,我們得說再見了。”
左靳南全身的肌肉,已經繃緊到了極點,他的眼睛,就這麼死死的盯著黑洞洞的槍口。
雖然,幾乎沒有任何的可能性,但他一定得爭取一把!
隻要,隻要能躲過去,那麼他就一定可以趁著威爾遜愣神,將他一把擒獲,絕對不允許他傷害阮寧淵半分!
千鈞一發之際,威爾遜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殘忍而嗜血的微笑來,手指輕動,叩響扳機。
不要!
阮寧淵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
可是,巨大的聲音,竟然沒有傳到任何人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