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一直在演戲?”
阮寧淵睜大了水蒙蒙的一雙眼睛,望著左靳南。
她的臉上還有清晰可見的淚痕,很顯然剛剛哭過。
左靳南微歎了一口氣,抬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把那些有關於痛苦的印記給擦掉,從現在開始,他希望她流下的都是幸福的眼淚。
“沒錯。”他沉靜地看著阮寧淵,“你應該知道,威爾遜不會這麼輕易就退出這場遊戲。”但他的失憶會讓威爾遜喪失遊戲的大部分樂趣,對方的火力會大大減少。
那個時候他剛從手術室裡出來,這是唯一能在他們這種虛弱時分自保的措施。
說到“遊戲”兩個字時,阮寧淵瑟縮了一下,而左靳南更用力地抱緊了她。
左靳南的眼中掠過一絲冷意,“他的遊戲欲.望比我們想象的要高很多,而且,”他拉過阮寧淵的手吻了一下,“他對你似乎比對我更感興趣。這種興趣不是因為南宮梓的要求,而是發自他本心的。”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興趣。
他沒有細說威爾遜給他打電話的事情,個中細節,他認為阮寧淵用不著知道。說出來隻會給她徒增煩惱而已。
“那上次你的病情突然惡化呢?也是裝出來的嗎?”
左靳南輕輕搖了搖頭,使得阮寧淵本來輕鬆了一點的心又陡然揪緊了。
“威爾遜不是容易糊弄的人,他在這醫院裡安插了眼線,在我房間安裝了隱形攝像頭。裝模作樣的痛騙不過他。”而且那個時候,他也避無可避。
阮寧淵整個埋在他的胸膛裡,聲音發悶,“那你為什麼現在告訴我?”
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她絕對不能做到左靳南這樣不動聲色。
但現在,眼看著戰爭就要打響了,在這樣重要的關頭,他怎麼對她說了呢?
她聽到左靳南輕微地歎了口氣,“我怕你受不了。”其實今天過來,他也並沒有想對阮寧淵坦誠相見,畢竟他已經籌謀了這麼久的時間,任何危險的因素都不允許出現。
但看到阮寧淵的那一刻,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這兩天你就呆在醫院裡,是有些不好受,但無論如何要忍耐。”
阮寧淵搖頭,“我沒關係,和你在一起,什麼都好。”
“我要回家,也不是因為我受不了這裡的環境,而是因為,”她抬手抹了抹臉,又笑又哭,“因為我怕我不走,威爾遜會又悄悄對付你。”
“噓——”左靳南哄她,“沒事了,一切都交給我。沒事了,沒事了。”
這聲音讓她想起那日被阮瑜兒推倒的時候,當時她昏昏沉沉的,好像也有這麼一個聲音,給她撫慰。
原來那個時候真的是靳南在她身邊!
“寧淵,我不能在這裡呆很久,你有什麼事情,跟楊助理說。”
像一對分彆在即的苦命鴛鴦,阮寧淵不自覺地摟他摟得更緊。
“這件事誰都不要說,寧喚,也暫時不要告訴他。”
阮寧淵點頭。
摸了摸阮寧淵的腦袋,左靳南收起滿心滿臉的柔軟起身,嚴肅、冷酷的表情再次占領了他。
他一言不發地開門走了出去。
聽到開門聲,阮寧喚急忙上前兩步。
左靳南的麵色不善,莫非是兩人又起了什麼衝突?
“姐夫,這就走啦?”
左靳南隻留給他一個瘦削無情的背影。
他馬上進屋裡,先看到阮寧淵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擦乾的淚痕。
“姐,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阮寧喚很氣憤,也為阮寧淵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