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現身,就坐實了阮寧淵的猜測。
“楊助理,靳南是不是,是不是,”後麵的話,阮寧淵實在是難以開口,說了好幾個“是不是”,眼眶已經開始紅了。阮寧喚在一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乾著急。
楊助理心裡砰砰直跳,他雖然久經商場,練就一身本事,但左靳南突然失蹤實在是大事一樁,所以被問到,難以不露出一點馬腳。
阮寧淵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把她最不願意的話給問出了口,“他是不是被威爾遜給抓了?”
問的時候,她緊緊地看著楊助理的麵孔,隻要上麵有一點波動,她都能得出自己的一個結論。
楊助理自知自己已經騙不了阮寧淵,默默地點了點頭。
“今天早上失蹤的。”
阮寧淵一下癱坐在床上。
“現在呢?有什麼線索嗎?有他的消息嗎?”
楊助理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不忍心再對著這張梨花帶雨的麵容,“我已經去警察局報案,警方非常重視。”
阮寧喚被他們一問一答弄得心驚肉跳。
“姐,威爾遜是誰?”
阮寧淵抬手擦乾眼淚,麵無表情地說:“意大利黑手黨。”
這下輪到楊助理和阮寧喚麵麵相覷。
“我們等到今晚八點。”阮寧淵說。
聲音擲地有聲。
這段時間,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難熬的。阮寧淵不僅要與內心的驚慌做鬥爭,還要去安撫左老爺子。他每日固定要過來看左靳南,如果今天過來沒看到,那就露餡了。
左老爺子年歲已高,已經經不起嚇,這個節點上,誰都不能出事。
聽到阮寧淵和左老爺子打著太極,楊助理反倒安心了一點。他現在反而有些慶幸,幸好夫人知道了整件事,不然,他一個人,其他事情勉強可以為之,左老爺子,是真的應付不過來啊。
八點,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阮寧淵早已經拿定主意,叫兩個人起身,“我們去警察局。”
楊助理不解,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再跑一趟警察局,去大吵大鬨?還是跪地求人?各種片段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他猜不到阮寧淵的意圖。
某些方麵來看,夫人其實和左靳南有點像,在危急真正來臨時刻,都很鎮靜,且有主意。
阮寧淵的第一句話就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我可以與威爾遜聯係上。”
沒錯,她早已打定主意要與威爾遜斡旋,而她希望的是,自己的出麵,能給警方帶來最大化的優勢。
一張小桌子旁坐滿了人,所有人嚴陣以待。
“嘟——嘟——”
當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時,阮寧淵顫了顫。
“hello小貓咪。”
阮寧淵默默地深吸一口氣,“威爾遜,我現在正在找左靳南簽離婚協議。但他突然消失了,你能幫我找到他媽?”
“離婚?”威爾遜似乎十分驚訝。這兩天他忙於安排和左靳南的這場對賭,所以儘管知道阮寧淵突然消失,也隻是放在一邊,沒有想到,躲過了左靳南的她卻主動找上了自己。
是了,他這樣一個目無法紀的人,就算想得到阮寧淵,也不會考慮到婚姻法。
讓人過去就成,這就是他的思維。
“沒錯。你不會要我以一個有夫之婦的名義跟著你吧?”阮寧淵冷冷地說,這是她對待威爾遜的一貫態度。
“當然不。”威爾遜笑著說。
“你過來,我就可以幫你辦到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