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靳南沒有抱著她重返店鋪,直接把人抱去了車上。
見阮寧淵立刻要著急,一邊給她係安全帶,一邊說,“我讓人去拿了,你現在就坐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
他的聲音是不容置喙的,阮寧淵乖巧地點了點頭,仰頭靠在椅背上。
她就是想親手把衣服遞給他而已嘛。
她這一靠,讓左靳南的目光瞬間幽深了。
他的手捏住阮寧淵的下巴,在她出聲問“乾什麼”之前說了兩個字,“彆動。”
左靳南的臉上染上了怒氣。
因為阮寧淵白嫩的脖頸上,有幾條紅痕,有兩條還滲出了血。
一看就是人抓的。
這個人除了阮瑜兒,還能有誰?
“你不痛嗎?”左靳南問,聲音涼涼的。
等他放了手,阮寧淵對著後視鏡仰起脖子看了看。
“沒感覺,可能光顧著害怕了。”她說,手就要摸上去,被左靳南半道給截住了。
“彆碰。”他又看了看,她說的後一句話讓他心疼。
什麼樣的女孩子才能用很正常的語氣說“光顧著害怕了”?
害怕了很多次,經曆過很多害怕的場麵。
這種心疼驟然轉變為對自己的自責,她美好的青春年華,不應該是在害怕中渡過的。是他沒有照顧好她。
阮寧淵不知道這麼短的時間,他已經想了這麼多。
甚至在她眼中,脖子上的這幾條都不算個事兒。
眼看著左靳南繃著臉,眉頭也蹙著,於是寬慰他說,“不要緊,我回去用碘伏擦一下,沒兩天就好了。”
這種“沒多大事兒”的語氣,更加重了左靳南的自責。
“待會兒帶你去醫院。”
他從另一邊上來,打燃了車。
“啊?”在左靳南的目光下,阮寧淵摸了一下沒有受傷的後脖子,“這問題不大,用不著去醫院。”
正說著,感覺旁邊立了一個人。
正是剛才衝過來的保鏢之一。
“左總,夫人。”他恭敬地喊了一聲,阮寧淵看到他手裡的袋子,開了車門。
“哎哎!你看,這個領帶是不是很百搭!”阮寧淵立刻拆了一個盒子,從裡頭拿出一條深色暗紋的領帶來。左靳南是一個商務人士,所以領帶不能選很活潑的。更重要的是,阮寧淵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他自己也喜歡沉穩一點的風格。
她拿著那條領帶在左靳南領口比了比,又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你覺得怎麼樣?”
這麼久沒有逛街了,會不會眼光下降了啊。她看著左靳南,眼中有些忐忑,怕他不喜歡。
左靳南靜靜地看著她,足足有六七秒鐘。
阮寧淵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他忍不住在她這樣的目光中翹起嘴角。
“我很喜歡。”
他緩緩地說。
然後他看見自己的小女人,眼睛裡都溢滿了滿足的笑意。
“明天早上我給你打領帶,就用這條。”阮寧淵興奮地說。
左靳南騰出一隻手握住她,捏了捏,說:“好。”
但醫院他還是堅持要去。
“我們家沒有碘伏。”
聽到“我們家”三個字,阮寧淵縮在座位上,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