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依依還那麼小,就要承受在腦袋上開一刀的風險,我怎麼也無法接受。
要不是我執意帶上黎爍,明知道黎爍對依依沒好感,還將他們兩個留在彆墅裡獨自離開,黎爍也不會有機會犯下這次的事。
但腦海裡閃過商言之的臉,想起他離開前,我說的那番信誓旦旦的話,我撐起身子,努力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
商言之不在,依依隻剩下我了,我千萬不能倒下去。
“醫生,一定要做手術嗎?還有沒有彆的方法?”
醫生猶豫一會兒,才說道:“理論上來說,淤血在大腦裡堆積一時半刻也不會出事。”
聽到這話,我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
但醫生後半段的話,又讓我坐立難安。
“但孩子還小,有些事誰也說不準,也許淤血會自己消失,也可能會繼續擴散,要是擴散的話,以她的身子可能撐不住,到時候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說到這兒,醫生的語氣帶上幾分憐憫。
他看多了這種情形,也已經習慣了生離死彆,他更知道有些事必須做出決定,雖然這個過程非常痛苦。
“我作為一個醫生,隻能勸你想想清楚,並不能乾涉你最後的決定。”
我背後緊挨著牆壁,一時間大腦空白一片。
做手術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並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我無法接受一個小女孩的生命選擇權,交付到我的手中。
我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但打通之後對麵傳來的聲音,讓我的心越發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