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娘支持你參加這些活動。可以認識很多少年才俊,還有一些大家閨秀。錦兒,去書房點上燈,把書房打掃乾淨;再點上一爐檀香;給少爺泡一壺好茶。”趙李氏立即起身,親自安排起來。
第十四回 書房書屋知識大充電
母親(和父親)的臥室在西上房,書房就是西耳房。趙德昭住東上房,他的東耳房被他改成了練功房。
本來錦兒住後罩房,趙李氏讓她在自己臥室搭了個小床,這樣方便侍候些。
書房很大,目測在二十平米以上。整齊地擺著五排紅木大書櫃,主要是儒家經典、科舉文獻,裝滿了三個書櫃!也有一個書櫃是諸子百家文獻,醫書,和一些誌怪小說之類的雜書。
其中一個書櫃,全是詩詞歌賦!
麵南臨窗是一個大書桌、筆墨紙硯齊全;蠟燭燈罩使光線柔和,還有一個小的蠟燭碗,可以拿手上查看書櫃。書桌下是抽屜,放著全新的備用筆墨紙硯。
牆角一個大花瓶,插著新折的桂花枝,散發著馨香。
趙李氏親自安排妥當,滿臉堆笑道:“我的兒,曆史第一次主動道這間書房。好好看書,不要太累。娘和錦兒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招呼一聲就行了。”
把趙德昭按在椅子上:“錦兒,我們出去,不影響少爺看書。”
主仆兩輕輕出去,掩上書房門。
趙德昭坐著,閉目調勻呼吸。然後運轉丹田經絡,覺得第一條經絡越來越暢通。
而經絡運行一周天後,神智越來越清晰,聽覺越來越靈敏。趙德昭驚奇地發現:不但能清楚地聽到母親在床上輾轉反側,錦兒在磨牙齒;居然還聽得到後罩房李四娘還在縫補衣裳,門房裡趙九叔在打呼嚕!
還有遠處秋蟬振翅聲!還判斷得出有幾隻秋蟬。
落葉聲,也能清晰地感應到片數!
隱隱約約,趙德昭覺得自己的聽覺會是個秘密武器。
不過,凝神聽一刻鐘後就感覺一陣虛弱,靈敏度也降低了。趙德昭馬上收了功,站起來活動了一下。
端起蠟燭碗,他首先快速瀏覽了一下儒家經典,發覺很齊全。包括董仲舒、程顥、朱熹等都有出現。估計確實沒發生過焚書坑儒。大秦三百年,不是二世而亡、也無楚漢相爭,文化財富損失也小,史書記載就客觀完整得多。
然後瀏覽諸子百家,同樣很齊全;還有一部全套《大梁律》。其餘誌怪小說,水平卻很原始,數量也很少。
重點的詩詞歌賦,整整一書櫃,趙德昭一本一本翻看,速度快也很仔細,幾乎看了一整晚上。
期間母親進來過幾次,給他添茶、送水果糕點。趙德昭心疼她,強製把母親扶到床上睡好:“娘,好好睡吧。我把書房門關死,您不要再來了。”看見錦兒在小床上打呼嚕。
趙李氏沒法,隻好聽兒子的,含笑睡去。
趙德昭匆匆瀏覽了一晚上,總算放了心:雖然這個時代相當於地球時空的南宋中後期,但詩詞歌賦的水平,還停留在南北朝時期,最多有少數幾個初唐詩人。
大秦時,代表人物有司馬相如、枚乘、東方朔等;大漢時,代表詩人居然是曹操父子和陶淵明等!大唐時,代表詩人就隻有庾信、陳叔寶等少數幾個了。而大周,估計是女皇搞了文字獄,幾乎沒有什麼著名詩人出現,李白杜甫都不見蹤影。
到了本朝,梁太祖實行八股文取士,還是萬馬齊喑。
整個詩詞歌賦屆,多是堆砌華麗辭藻、描寫男歡女愛、甚至豔詞淫曲大行其道。估計統治階層無師自通搞“奶頭樂”文化來引導大家。
但,以上說的那些代表人物還是力圖突破這些桎梏,出現了一些優秀的作品。
比如,父親很推崇的,居然是幾乎和他同時代的楊炯、盧照鄰、王勃、駱賓王!他們本來是初唐四傑,居然在這個時代出現!他們的詩詞,帶給文化界一股清醒的空氣。
他們的作品和地球時空一樣、沒有超出大綱。這對趙德昭來說,可以抄襲的內容就有了很大的空間。
其實趙德昭本來文學水平就很高,大學時就是學霸,參加過多次詩詞大會、辯論賽......他自己也作過一些詩詞,水平也不差,不抄襲,其實也遠勝這個時代的文人墨客了。
而且,自己的毛筆字很有功底,是明清時流行的館閣體。
當然,為了保險,主要還是當文抄公吧,哈哈。
趙德昭有著小小的期待:這些花魁搞詩文會,主要是為了得到優秀的詩詞。詩詞其實就是歌詞,可以吟唱,是花魁大賽最重要的內容。那麼,她們一定舍得出錢買優秀的詩詞,確實也設了大獎。多參加幾個花魁的詩文會,自己的賭債......
趙德昭笑出了聲:“哈哈,大梁詩文會,我來了~”
傳來了母親的敲門聲:“我的兒,你沒事吧?”
趙德昭開了門,看見母親擔心地看著他。錦兒在後邊端著洗漱物品,李四娘端著早飯。
心下感動:“娘,謝謝關心,我沒事。”
“孩兒呐,你的眼睛都紅了,還有黑眼圈。吃了飯,補一個瞌睡吧。”趙李氏心疼道。
“娘,沒事,兒子身體棒得很。等會兒還要出去,到那些書局看一下。”
“那,先洗漱,陪娘吃飯了再出去。”
臨出門時,趙李氏要給他帶一百兩銀子,趙德昭道:“母親,多了,不好帶,還是隻帶二十兩嘛。”
“兒呐,錢帶少了,很不方便。聽娘的,好嗎。”
“那好吧,謝謝娘。”趙德昭半跪下,把頭埋在趙李氏腹部。然後站起來,轉身出門。
趙九叔關門,趙李氏帶著大家繼續開始生產自救。
來到大街上,趙德昭再次做出紈絝招數,邁著六親不認步伐,在街上橫衝直撞。
來到小食攤前,正好唐牛兒在。趙德昭沒管老板娘警惕地拿著擀麵杖的肢體語言,大聲道:“牛兒,帶本少去最大的書屋。”
“好的,趙少,跟小人來、等等,趙少,你說去哪裡?”唐牛兒本來快步要走、忽然一個急刹。
“去書屋呀,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趙少,你不是最討厭書屋、縣學嗎?”
“小爺忽然想去看看,不成嗎?”
“成成成。不過,上個月你在茗香書屋玩火,差點燒了書屋。嘿嘿,所以,他們,說了,不準你去。”
得!這原主真是個惹事不嫌事大的熊孩子。
“你彆管那麼多,帶路就是了。”原主記憶中沒有這回事。
“那好吧,趙少,小人給你帶路。”唐牛兒滿臉都是問號。
臨江城市府縣同城,規模很大。趙德昭住在東城。唐牛兒帶路,穿街過巷,走了兩刻鐘,來到西城。如果沒唐牛兒帶路,原主沒有城市地圖記憶,真還容易迷路。
這裡是文教重地,縣學、貢院......當然書屋也很多,可以稱“文化一條街”。一般書屋都自帶印刷作坊,位置在後院。
茗香書屋是臨江府縣最大的書屋,是城裡麵少見的三層樓房。占地麵積也大,加上後麵的的印刷局,足足有三畝地!
裝潢也古樸、大氣,充滿濃鬱的書香氣息。
趙德昭對唐牛兒道:“你自去吧,晚上帶我去瀟湘館。”
唐牛兒告了個罪,挎著籃子自去做小買賣了。
上午的太陽照在書屋,發散出神聖的光輝。趙德昭讚歎一聲,正要進書屋,一個身強力壯的小廝迎上來堵住門:“趙少,本書屋不歡迎你。”
“呱噪!本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起開!”趙德昭一掌推過去,那小廝也就普通力氣大的,哪遭得住煉氣入門高手?一連倒退了五步、然後一個屁股蹲。
趙德昭邁著六親不認步伐,囂張地走進去。掌櫃的苦著臉迎上來:“趙少,在下這個飯碗得來不易。”
“掌櫃的,放心。本少今天確實是來買書的。你不信的話可以搜我的身,看帶沒帶火種。”趙德昭把雙臂平伸開。
“趙少說笑了,我們哪敢搜你的身。不知趙少要買什麼書?撇店有很引人入勝的話本呢。”
趙德昭拿起來一瞧,多是很初級的什麼《平妖傳》、《鴛鴦戲水》、《書生大戰魔王》等等,配得上“粗製濫造”四個字。還有的居然就是春宮小說、還有春宮圖!再看價格,我靠!居然要一兩銀子一本、掌櫃的居然還說銷路不錯!
我要是把什麼《射雕》、《楚留香》弄來,豈不是要大賣?
不過現在沒時間,過幾天來和老板談談。
“掌櫃的,本少要看看科舉的,還有詩詞歌賦的。”
“什麼?趙少居然要看這些?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掌櫃的愣了,呆在那裡不說話。
趙德昭手掌在掌櫃的眼前晃了晃:“醒醒,掌櫃的,中邪了嗎?”然後拍了拍掌櫃的臉皮。
掌櫃的驚醒過來,居然臉紅了一下:“趙少,你沒說笑吧?”
“本少會說錯嗎?你不相信?”
“不不不,趙少聰明穎悟、天下第一!請看這邊,這是最近五屆科考,收錄了鄉試、會試、殿試前十名的考卷。絕對是科考最有用的參考書!”
趙德昭一看,厚厚幾大本!都放在玻璃書櫃裡,上麵還加了鎖:“本少可以看看嗎?”
“不好意思,趙少。這些,都是隻賣,不準看。”
“多少錢一套?”
“不還價,三百兩銀子一套,童叟無欺。”
趙德昭嚇了一跳,大叫:“哇靠!搶錢呀。掌櫃的,我三百文買本話本也比它好看。”
掌櫃的也是讀書人,有秀才功名;雖說有點忌憚呆霸王的破壞性,也自有一道讀書人的傲氣。他冷笑道:“趙少,請不要辱沒斯文!科舉,是最為神聖的。莫說三百兩,一千兩也不算貴。至於三百文,街頭巷角,那些偷偷賣的雜書,可以買很多。”
看到掌櫃的真生氣了,趙德昭也不敢過分刺激他。遂順勢閉了嘴,轉移話題。
看來,暫時是買不起了。
“掌櫃的,這詩詞歌賦可以翻一下不?”
“隨便翻,彆損壞了,不然就必須買。”掌櫃的心頭冷笑:“一個紈絝,看得懂詩詞歌賦?我名字倒過來寫!”
原主父親書房裡的科舉資料,多是十年以前的。這裡居然有最近五屆,參考性確實很強大,比父親留下的那些更有價值。後世的學霸深深知道這些參考資料的重要性,自己要走科舉道路,這些資料是必須買到手的。
不過掌櫃的打破頭也想象不到此趙德昭已非彼趙德昭,學霸的他又融合和原主的技能,說過目不忘已經是低配了。允許他翻看詩詞歌賦,複印機一樣的記憶、那點詩詞集真不夠看。
茗香書屋的詩詞歌賦集子,確實比他父親收藏的齊全的多。他拿出紈絝的姿勢,嘩啦啦地胡亂翻看——其實一目十行的他,已經都記在腦海裡了。
而掌櫃的,隻是在旁邊鄙夷地冷笑:“紈絝就是紈絝,這麼胡亂翻看,真是有辱斯文!”
他重點翻看父親沒有的集子,還是發現了一些寫得好的詩詞。這些詩人,已經堪堪可以算得上普通唐宋詩人了。但水平,沒有稱得上經典的;比李白、杜甫、王維、蘇東坡、李清照、辛棄疾之類的,還是差了八條街。
昨晚到現在幾乎一整天,收獲滿滿。詩詞歌賦方麵,來了一次大充電!
在這裡,趙德昭居然逛(翻看)了兩個時辰,神色專注、氣度儼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掌櫃的也暗暗吃驚:“這個紈絝轉性了?居然這麼有耐心看書、而且沒發飆?”
以前,趙德昭過來絕不超過一刻鐘,惹了禍就跑。
巳時末過來,現在已經是申時初了,趙德昭肚子咕咕咕地叫起來了。他見掌櫃的一直警惕地、耐心地跟著他,還是覺得歉然。最後買了一本薄薄的、介紹科舉流程的書《大梁科舉必讀》——居然要十兩銀子!
這麼說來,父親那一屋子的書,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絕對超過所欠的賭債。
原因其實很簡單,趙德昭也發現了:這個時代還沒有活字印刷術。私人的書,一般都是手抄的,成本自然很高;書屋和官府,已經開始雕版印刷,但耗時長、廢版率極高,成本自然也不低。
“窮文富武,誰TM的敢在我麵前這麼說,小爺我扁得他媽都認不出來!”
一直“護送”著趙德昭走出書屋,掌櫃的長舒了一口氣:“但願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