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今天累了吧,讓二妹來給你按摩一番好嗎?”王林氏扶著他坐下,親自端過茶杯,溫婉道。
“不用了,趕快給為夫收拾行李,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王元景拍著王林氏的手,輕聲道。
“相公要去哪裡?帶服侍的下人嗎?”王林氏關切地問道。
“現在也可以不保密了,但夫人你還是要把好口風。為夫蒙聖恩,被抽簽為皖省鄉試主考,八百兩差旅銀子已經領了;副主考為吏部員外郎周鑫。明天我們就要快速出發,要求五天內趕到,以免有人請托。”王元景對王林氏附耳道。
王林氏秒懂,也很欣喜。這表示,丈夫要收一大票(五十五位)門生了,這對丈夫的仕途大有好處。這些門生,天然就是王元景一黨,以後將在朝廷、地方擁有很大的發言權。而王元景一直以孤臣的姿態單打獨鬥,沒有形成一個小團體。
當然,還有逢年過節的常例孝敬!
同時,明麵上雖然不能請托,但就是合法的、分潤的常例銀子,基本上超過十年的俸祿!比如趙德昭報名時給每個官員的五兩銀子,他們是要拿出去三兩銀子給上官分潤的。
所以,每次參與鄉試主考抽簽都是打破腦袋也要爭取。為了公平,都是在朝堂上由皇帝親自抽簽。抽中者喜笑顏開,落選者如喪考妣,好一幅人生百態圖!
王元景為官清正、剛直不阿,與順天府尹鄭世舉合稱“京師雙拗”,即京師的兩個“拗相公”。他除了對同僚不留情麵,鐵麵無私之外,還經常犯顏直諫,唾沫星子都噴到皇帝臉上了,年輕的皇帝對他又愛又怕;這反而使他升官速度極快,僅僅八年,他就從一個初入官場的進士(剛開始從七品)扶搖直上,做到了正三品的禮部侍郎!而且堂官(尚書,正二品)可期,內閣(大學士,正一品、從一品)在望。
這是因為,他眼力極準,每一次噴皇帝,事後皇帝都要收獲一大波民望和一大波實質性收獲!所以皇帝內心一直在呼喊:“王愛卿,朕缺錢了,快來噴朕吧~”
然後,王元景就(又雙叒叕)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