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黃文柄正在寫字，麵色平靜，問道：“解元是誰？舉人又是誰？”他隻知道趙德昭和許少遊連夜趕回來了，還沒接到他們和臨江縣其他士子的鄉試成績。內心，他還希望趙德昭落第呢。
禮房主事報告道：“舉人是許知府的公子許少遊；解元，就是我縣小三元，趙德昭。”
黃文柄手一抖，一大滴墨汁落在紙上。他迅速平複心情，微笑著問道：“確認了嗎？”
“確認了。那趙德昭戴著簪花帽，他們手裡的認證書可做不得假。屬下仔細再三確認了的。”禮房主事畢恭畢敬答道。
“唔！好呀，這是本縣的驕傲，更是本縣的政績。說明本縣學風濃鬱，才孕育得出小三元，還有解元。好吧，你去把他們請進來，本官和他們喝喝茶。”黃文柄坐得四平八穩的。
一會兒，禮房主事帶著趙德昭和許少遊進來，雙方平等施禮，然後趙德昭和許少遊坐下，自有侍女奉上香茶。
趙德昭不卑不亢道：“見過黃知縣。德昭幸不辱命，獲得解元而歸；許少遊也獲得鄉試第二十九名。今天來拜見黃知縣，就是感謝黃知縣栽培之恩。”
黃文柄道：“你是本縣的驕傲，名字將載入縣誌，名傳千秋。希望你明年春闈再傳捷報，為臨江縣父老爭光。少遊，本縣是許知府下屬，為他有你這麼爭氣的公子感到高興。來人啊，給兩位舉人老爺，一人兩百兩銀子。這時慣例，請二位不要推辭。”
許少遊看了趙德昭一下。黃文柄故意把兩人的賞錢搞成一樣，一是向許文祥示好，二是小小地惡心趙德昭一把。不過，他這點小心思，兩人一下子看穿。許少遊和趙德昭都笑嗬嗬地領了銀子，聯袂告辭而去。
來到縣衙前廳，禮房主事遞過二人各一張免稅田證明：“解元公是二百畝，舉人公是一百二十畝。請檢查確認，恭喜二位了。”
趙德昭接過一看，是不記名的，看來是可以轉讓的。
黃文柄回到後院，壓抑了半天的怒火爆發了，把一個名貴的花瓶砸得粉碎！他憋著聲音怒吼：“這混蛋紈絝，怎麼中了解元！那他不是鐵板釘釘的進士了嗎？老天不公啊，這解元，本來是月兒的！這紈絝，奪了月兒的風光，害得月兒......”
他捂住腦門，氣呼呼坐下，使勁喘氣來平複心情。現在，他對趙德昭無可奈何了，因為趙德昭已在功名上不輸於他了；即使趙德昭犯罪、隻要不是“十惡不赦”之大罪，他都無權處置他，而要上報省學政。以省學政的慣例，大概率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趙德昭已有了“官官相衛”的資格了呢。
而且，如果趙德昭發揮得好，殿試獲得進士出身甚至三鼎甲，那就把他拋在身後了！
最沒想到的是，長樂坊出了大事，居然被燒成一片白地！他當然絕想不到是趙德昭乾的。但長樂坊出事，背後的勢力損失慘重，一定會要黃文柄給個說法；這件事還真不好擺平，說不定他得捏著鼻子大出血。
侍妾悄沒聲地進來：“老爺，喜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