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第八十七回 那一場風花雪月
林師師的閨房布置偏重淡雅，比柳可卿還要簡樸；牆上隻有一幅前朝名畫《遠山含黛圖》。這也許是林師師本來的出身沒有柳可卿原生家庭高貴的緣故。
北方的超級大城市京師基本上不跪坐了，有小桌子、小椅子等，利於談心。不過還有一個案幾，上麵放置有一具古琴，相對有兩個蒲團。書桌上是文房四寶。房間裡沒有香爐、也沒有燃香；牆角兩個大花瓶裡插著新鮮的臘梅花枝，散發出濃鬱的沁香。從進入杏花書寓開始，趙德昭都沒有發現絲毫的迷香痕跡，對李媽媽和林師師感到放心。
林師師挽著趙德昭，一起到小桌子並肩坐下。小桌子上擺著酒菜，菜品都很精致，色、香、味俱全；酒是宮廷玉液酒，趙德昭看了一下，就是清亮的紫紅色葡萄酒。那酒，已經在醒酒器裡放置一刻鐘，被充分喚醒了。
林師師很會察言觀色，看出來趙德昭對葡萄酒很喜愛。她讓侍女退下、並關上房門，自己親手給趙德昭斟酒。那酒杯，是雪白色官窯出品的貢瓷、造型精巧；葡萄酒注入，紫紅色和雪白色形成鮮明對比的豔麗圖案。
斟好酒，林師師用那軟糯好聽的聲音道：“德昭公子，這酒，得好好地品。”
趙德昭微微一笑，先觀察了酒的顏色：顏色均勻，紫紅色中呈現微微的棕色。趙德昭讚道：“好一壺陳年佳釀！”
林師師驚訝道：“德昭公子也會識酒嗎？”
趙德昭點頭道：“略懂。”然後，先在酒杯上深深地嗅了一嗅；接著喝下一小口，停在口腔裡，用舌頭攪了兩三下。最後緩緩吞下，感覺一股幽香立即縈繞其中。
林師師見趙德昭很會品酒，心裡暗自喜歡。這說明他不是個粗俗的紈絝暴發戶，而是多才多藝的文人雅士。她陪著趙德昭，細細品了三杯紅酒；然後纖纖玉手給趙德昭布菜。兩人耳鬢廝磨、慢慢吃喝著，輕言細語聊著。
趙德昭感受到，林師師言談之間極有悟性，詩文酬唱不必說，琴棋書畫又得上乘。最撩人的是她唱曲的嬌聲，有勾人魂魄之力。這點，柳可卿還有所不如，不愧是京師魁首。
林師師喝了酒，眼波流轉。她跪坐在古琴前，輕輕一撥，為趙德昭唱了一曲《萬裡春》：
“千紅萬翠，簇定清明天。為憐他種種清香，好難為不醉。我愛淙如何？我心在個人心裡。便相看忘卻春風，莫無些歡意。”
林師師的歌喉琴藝，在京師，是少有匹敵的。聽了她柔綿婉約的彈唱，趙德昭如癡如醉，仿佛墜入美妙的夢中，以手不自覺地和拍相擊。
林師師見趙德昭喜歡她的彈琴歌喉，更加高興。她款款走過來，牽起趙德昭的手，把他帶到書桌前：“德昭公子，奴奴好希望你能留下墨寶。”說完依偎著趙德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