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趙德昭把兩位老哥哥請進書房道：“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們去哪些地方遊玩了？”
楊升庵道：“我們去了碣石，秦始皇駐蹕刻石的地方。那裡建了一座大祠堂，祭奠始皇帝，保護那座石刻。”
“你們兩個大才子就沒有抒發心中塊壘，留下千古名篇？”趙德昭給他們斟了茶，隨口問道。
康伯虎苦笑道：“事到臨頭，我們兩忽然才思枯竭。我隻好畫了一幅《碣石洪波圖》，倒還算發揮出超水平。”說完，取出畫軸，在書桌上展開。
畫麵筆墨縱橫、氣勢雄渾。隻見一人站在高崗，雄視滄海。但見海天中，疾風知勁草，鬆柏傲風立；大海掀起巨浪，巨石挺立潮頭。天上留白很多，可以想象日月星辰、雲卷雲舒，又或者鷹擊長空、大鵬展翅。
楊升庵瞅瞅趙德昭，發覺他已經看進去了，呼吸急促、臉色漲紅；雙手緊握拳頭，微微顫抖！遂開口道：“德昭小老弟，看了這幅畫，不如直抒胸臆，儘興來一首？”
康伯虎馬上起哄：“老哥哥我好期待耶！”
趙德昭忽然站起身，邊走邊開口吟誦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楊升庵和康伯虎大驚，跳起來深深一鞠躬：“此乃千古雄文。我二人，甘拜下風！”
趙德昭趕快扶起二人：“小弟脫口而出，粗製濫造。”
楊升庵苦笑道：“若我能像你這樣粗製濫造一番，平生足矣。看賢弟住這麼小的陋室，卻是腹中錦繡；愚兄高門大宅，腹中滿是草莽矣。”
康伯虎也搖頭晃腦讚歎道：“這小院子，才五間房。誰能想到，這是小四元、大才子趙德昭的住所？自古陋室出大才，從來山野多英雄。”
趙德昭忍不住高聲吟誦：“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皆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孔子曰：何陋之有？”
康伯虎苦著臉道：“以後誰再叫我大才子，我跟他急！”
楊升庵掩麵作痛哭狀：“趙德昭，你還讓人活不！”
“兩位老哥哥，彆裝了。我們喝酒去吧，今天我請，算給你們接風洗塵。”趙德昭站起身，挽起兩個老活寶。
“這還差不多，今天你創傷了我弱小的心靈，隻有用酒來療傷了。我要求去燕雲樓。”康伯虎傲嬌道。
燕雲樓包間。趙德昭向兩位老哥哥敬酒：“希望下次一起到大海裡遨遊。”
康伯虎變色道：“我可不敢再去了。那天坐船去海裡，把我整得喲，吐了個昏天黑地。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仿佛，我已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