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陳季常清醒一些了，他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家裡有鹽礦和煤礦，當然反對收工商稅和礦稅。所以出聲附和道：“張西銘先生，是五年前的會元。隻是在殿試前，突發疾病致殘，失去了成為進士的機會。他身有殘疾，就發奮講學，和一群誌同道合這建立了南鬆書院。成為我等讀書人的楷模。”
這樣算下來，讚成張西銘的有楊升庵、徐禎卿、陳季常；反對的有謝瑞卿、康伯虎。了緣和尚似乎中立，但他是佛門子弟，對劉振主導的取消佛門特權、沒收田地的行為很不以為然，所以他實質是楊升庵一派的。
爭論到最後，大家一齊望向趙德昭：“七弟，你怎麼看？”
“此事定有蹊蹺。”趙德昭隨口拽出後世一句電視劇台詞。接著趕緊解釋道：“小弟不知道這件事，一直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但任何事情，我們都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有時候，我們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它可能是他想、或是故意讓你看到和聽到的。”
大家都被趙德昭的話繞暈了。康伯虎調笑道：“德昭賢弟，你是在說繞口令吧。”
楊升庵臉色肅然道：“說人話！”
“周公恐懼流言日，田氏謙恭未篡時。設若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複誰知？”趙德昭也不示弱，眼神平靜地望著眾位老哥哥、特彆是楊升庵。
而了緣和尚仿佛如醍醐灌頂，高聲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德昭賢弟所言，至哉！我等都著相了。來時無跡去無蹤，去與來時事一同。何須更問浮生事，隻此浮生是夢中。什麼閹賊、什麼義士，都是浮雲。”
不過，趙德昭的態度，有些微傾向於康伯虎和謝瑞卿，他們三人隱隱成為一派，和楊升庵、徐禎卿、陳季常勢均力敵。
了緣和尚是中立派，略略偏向於楊升庵。七大才子，已經有苗頭分成了兩派。暫時大家還算是誌同道合，但後來雙方確實漸行漸遠，最終成為兩個對立的營壘。
而兩個花魁，聽了趙德昭的吟誦，卻是美眸漣漣、星光燦爛。她兩再次一左一右挽住了趙德昭：“昭郎，沒想到，你的才情如此寬廣，任何題材都不在話下。陳大才子都為我們姐妹寫了詩詞，你是妾身的情郎，也得給妾身寫喲。”
康伯虎起哄道：“親一個、寫一個！親兩個、寫兩個！”
他其實是希望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風流韻事上來，免得因為政事分歧傷了兄弟感情。
看著兩個花魁美人如水的眼眸，聽了康伯虎起哄，毫不猶豫就在趙德昭兩邊臉頰印上了紅唇。趙德昭尷尬不已，呆立如鵪鶉，囁喏道：“小弟才思枯竭，饒恕則個。”
崔娉顰和薛念奴齊聲道：“不行！必須！”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念奴臉似花含露，娉顰腰如楊柳折；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這下，獲得了滿堂喝彩！
盛世最後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