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第五回 會試報名
回程的路上，七大才子和三個跟班都隻能步行。不過大家興致勃勃，時不時口占詩詞。今天的詩詞多半屬於打油詩，但偶然也有佳句蹦出來，倒也其樂融融。
遠處的燕山莽莽蒼蒼，那是京師最為重要的防線。時不時的禁軍鐵騎隆隆飛駛，給人以肅殺的高壓，他們護衛的是皇帝回鑾的龐大隊伍。除了皇帝的車駕，還有皇親國戚、達官貴人的豪車隊伍。當然品級低的官員都是步行。
看熱鬨的百姓絕大多數都是“群演”，經過了錦衣衛、東廠和順天府的挑選，甚至都是衛所官兵扮演的。目的是向天下昭示皇帝重視農業，而且在與民同樂；不過自說自話、自導自演的作秀成分太明顯了。
像趙德昭他們讀書人，也經過了錦衣衛核對身份、仔細搜檢；對於親耕儀式，隻遠遠地看到了一個朦朧的場景，連皇帝的禦容都沒有看到。
初春的殘雪中，燕山開始泛出新綠，給枯黃的樹枝點綴出頑強的生命。田野間已鋪上一層嫩綠，星羅棋布有大規模的莊園；間或嫋嫋升起的炊煙，顯示一幅國泰民安的景象。
楊升庵露出讚許的目光：“但願這盛世，一直就這樣下去。”
了緣和尚單手豎立：“阿彌陀佛！要都是這樣，也還罷了。升庵你沒去外城之外的西北片區，在居庸關處，大批大批的流民，死傷慘重！貧僧見了，也不禁潸然淚下。”
“那是大旱災，還有關外蠻夷造的孽，吾皇命順天府賑濟了的。”楊升庵不自然道。
謝瑞卿忍不住道：“至今沒見皇帝下旨賑濟，全是順天府尹率屬下到各處高門大戶、縉紳富商處強行化緣、然後捐出自己的家產購買米糧賑濟。我看過那粥捅，稀粥都能照出人影來。連維持餓不死都做不到啊。”
徐禎卿少見地支持了謝瑞卿，他補充道：“順天府尹家也沒有了隔夜糧，全家省吃儉用，隻為了保證懷孕的兒媳。”不過他沒說出兒媳的名字，趙德昭也沒往茹兒那裡想。
康伯虎道：“我聽說，那些皇親國戚、豪商巨富，一頓飯值數千金。而旱災軍民，食不果腹、啼饑號寒......”
趙德昭脫口而出：“中堂舞神仙，煙霧蒙玉質。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勸客駝蹄羹，霜橙壓香桔。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
楊升庵側目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七弟這一句詩，當上達天聽，以警朝堂諸公。”
許少遊趕忙道：“彆、彆、彆，如果傳到皇帝和大臣耳中，可能是禍不是福。”
陳季常道：“我們不談這個話題了。明天禮部開始報名，我們來捋一捋，還有什麼遺漏不。”
心思細膩的汪康年道：“上次我們全部都捋了一遍，在下都記錄好了的，沒有問題。廩保也早就辦好了手續，隻等明日，我們一起到禮部登記。”
胡金堂道：“至於互結，我們參加考試的就任，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