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第二十六回 會試圓滿結束
當趙德昭和士子們在等待下發第三場會試考題時，第二場會試的閱卷工作正在密鑼緊鼓地進行。
前麵，經過認真糊名，五十名（對應太後五十大壽）謄錄手開始用朱筆謄錄試卷，然後是校對、對讀等；檢查無誤，最後彌封試卷。這些動作都有一套固定的模式、嚴格的流程，到了士子們“裝修”號舍時，已經順利完結。六千多份朱筆謄錄試卷加蓋印章後，由提調官送入內簾。
這一次，很少能找出犯貼的試卷了，總共隻有十餘份試卷硬是用“雞蛋裡麵挑骨頭”的苛刻眼光勉強算他“犯貼”；也沒有一個士子病亡，所以黜落的士子總共就隻有十三個。謄錄量、閱卷量，幾乎和第一場沒有什麼變化。
第二場主考官是即將年滿四十五歲的刑部尚書鐵戰。他麵色微黑，皺紋線條明顯、刻板；性格剛直、不苟言笑。如果有人想要給他送禮，他會反過來仔細調查此人送禮的目的，幾乎會“拔出蘿卜帶出泥”地抓出一長串違法亂紀者。這樣的事情發生五起後，就沒有人再敢登他家的門了。
因此，他被人稱為“鐵麵判官”！這就導致他在官場幾乎沒有人緣，全靠對皇帝的一片忠心，屹立不倒。
同考官們麵對主考官鐵戰，包括李堯，都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一個個屏息靜氣，全神貫注地閱卷。
原來的開心果李堯，變成了冷麵考官；他正襟危坐，一個字不放過地閱卷。他扔下了一大批讀之略有凝滯的試卷：“這等文章，也敢來參加會試？味同嚼蠟！回家去吧，複讀三年再來。”邊嘀咕邊扔出一份試卷，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地落入籮筐中。
當然，如果有他看得起的試卷，就放在桌子上。到現在，放在他桌子上的就隻有兩份試卷。
其他同考官也差不多，足見同考官有多麼的苛刻。不過，二十個同考官，每人隻有五個名額可以報到鐵戰麵前；另有二十個可以進入下一輪選擇。所以，他們不得不苛刻。
他隨手拿起一份試卷，才輕聲誦讀了三十字，立即被這篇文章所吸引！不由自主地，他的誦讀聲變大了起來，抑揚頓挫、聲情並茂；甚至，還引人入勝！一下子把所有同考官都吸引過來了、包括主考官鐵戰！
六篇八股文和策論讀完，全場一片寂靜。有一些同考官心頭暗道：“難道，又是那一位？”
鐵戰沒有參加第一場閱卷，不知道兵部尚書景頗那場第一名的文章水平如何。但今天，他聽完這六篇文章，心中暗道：“這個士子，不當會元，可惜了。”
“他的判語，詔、誥、表，答題如何？”鐵戰問道。
“無一錯漏，全對。”李堯核對了一下，謹慎而肯定地回答。
“他默寫的《大梁律》段落呢？”鐵戰站起來了。
“流暢，無一字錯漏。”李堯平靜的直視著鐵戰。
鐵戰快步走到李堯麵前，拿起試卷親自過目、一字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