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可儘管如此，新科進士赴瓊林宴，還是倍覺拘謹；因而，朝廷舉辦的瓊林宴，井然有序，幾無交頭接耳、大聲喧嘩者存在。
不過，今天注定大家要交頭接耳了、當然是小聲的。
熟知禮儀的楊升庵，驚訝問道：“今天，皇上要親臨嗎？”
錢尚書、趙侍郎等也覺得不同尋常。按禮製，恩榮宴是皇帝禦賜的，皇帝出席天經地義。但大梁三百年來，皇帝一直沒有出席過，都是指派親信眾臣、一般是武勳老臣作為其代表，前往侍宴；其座位，是與內閣大臣左右分坐。
今天的侍宴大臣是文信侯郭靖郭侯爺，這時勳貴和文臣都接受的人選。
可是今天，中間設置了正式的中席，就有了“主席”、皇帝要第一次出席恩榮宴了！這是大梁科舉史上首次。
最可怪異的，是最高處主席下一台階，還設了六個席位！
錢尚書也摸不著頭腦，問鴻臚寺官員道：“這是怎麼回事？哪六個身份貴重的大臣要出席這等科舉大事？”
雖然座席是鴻臚寺官員布置的，但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布置：“這是今早劉公公傳的聖上口諭，我們加上禁軍、太監等緊急趕著布置出來的。”
本來，恩榮宴整個筵席位次等級分明，席次分上席、中席，位次分堂上、月台上和月台下：最高的正中虛設主席（皇帝雖然不來，但位置一直都有）；侍宴大臣、內閣大臣次席；讀卷大臣、鑾儀衛使席於左右。一甲進士、及二甲和三甲的第一名席於月台上。月台下則席有二甲進士、三甲進士。
今天的布置，無端端在正中主席前，多出六個席位了。
不過，大家沒有等多久。隻聽三聲淨鞭響，精膳司官員指揮屬下上菜。
恩榮宴禮儀隆重，佳肴豐盛。上桌的菜肴有：“寶妝、大錠、小錠、大饅首、小饅首、糖包子、蒸餅，鵝、雞各一隻，鵝、雞肉各一盤”，“羊半體、前蹄一個、羊肉二盤，每官一員，酒七鐘”，“大寶妝花、小絹花、果品、小菜、米糕”。中桌菜肴有“寶妝、中錠、小錠、夾皮餅、圓酥餅、白花餅、中饅首、糖包子、醃魚一尾、雞一隻。每官一員，湯三碗”，“牛肉二方、羊肉二方、炒羊肉一盤，每桌酒七鐘”，“小絹花、果品、小菜”。
接著，和聲署奏響《啟天門》樂章；禦前侍衛首先進來，按位置站立。一個太監高呼：“皇上駕到～”
眾大臣和新科進士心頭一震：“皇上果然來了！”
隻見身著常服的皇帝朱桓，在劉振服侍下走到主席位；大袖向兩邊一擺，威嚴地坐下。劉振侍立身旁。
接著，六個四十多歲的、身著禦賜恩榮喜服、同樣頭戴簪花的中年男人彎腰走進來，列於諸大臣前麵。
鴻臚寺鳴讚官悠揚道：“諸位大臣、新科進士，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