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河底，趙德昭雙腳找到踏實處，雙手使力、那後生咕嚕咕嚕直喝水，身子漸漸發軟。趙德昭提起他，縱身上浮，露出了水麵。見那船離他們已經漂到十餘丈遠。
右手提著昏迷的後生，趙德昭踏水趕往小船；他左手扳住船幫，翻了上去，然後把那後生提了上去。
薛超驚惶道：“趙、趙大人，你、你......”趙德昭的水上戰鬥力，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生怕趙德昭看出他和董霸的勾當；在這裡殺了他兩個，簡直易如反掌。
趙德昭喘氣道：“我什麼我？快給他打醒。”
董霸暈暈晃晃爬過來，鼓起全身力氣，給了那後生幾巴掌。那後生狂吐了一陣子水，咳嗽著醒了過來。
趙德昭扯出插在船板上的板刀，對著那後生道：“招吧！”
那後生也就十七八歲，這時候已經嚇破了膽。他跪著抖抖索索道：“好漢，小人名為張威，綽號翻江蜃；那個後生是我的兄長，名叫張猛，綽號出洞蛟。剛才那個大漢，是綽號為浪裡白條的童順；這艘船的梢公，是綽號為船火兒的童橫。”
隨著小船晃蕩，董霸和薛超，還是暈暈乎乎的。
趙德昭繼續問道：“你們是怎麼在江上打劫的？”
張威如實招供道：“他們弟兄兩個，但賭輸了時，童橫便先駕一隻船，渡在江邊靜處做私渡。有那一些客人，貪方便和省貫百錢的，又要快，便來下這個船。等船裡都坐滿了，卻教兄弟童順也扮做單身客人，背著一個大包，也來趁船。童橫把船搖到半江裡，歇了櫓，拋了釘，插一把板刀，卻討船錢。本合五百足錢一個人，童橫便定要他三貫。卻先問兄弟童順討起，教他假意不肯給錢，童橫便把他來起手。一手揪住他頭，一手提定腰胯，撲同地攛下江裡。排頭兒定要三貫。客人一個個都驚得呆了，把銀子出來不迭。都斂得足了，卻送這些客人到僻淨處上岸。那童順自從水底下走過對岸，等沒了人，兩兄弟分錢去賭。那時我兩個也靠幫助他們攬客分贓過日。”
趙德昭繼續問道：“你們也殺了不少人吧？”
張威磕頭道：“都是他們兄弟殺的，我們兄弟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