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脖子、暢飲一大口,開口唱吟:“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全場先是愣神,然後是熱烈的鼓掌和喝彩!
樓上,通過一個隱秘的竹筒觀察孔,武思宓聽到了趙德昭略帶沙啞的嗓音。她芳心亂顫,幽幽一歎:“下麵很熱鬨,他卻好孤獨!他這首佳作,表現出由孤獨到不孤獨,由不孤獨到孤獨,再由孤獨到不孤獨的、一種複雜的感情。”
柴嬤嬤也微微點頭:“正麵看似乎真能自得其樂,背麵看,卻極度淒涼。懷才不遇,寂寞孤傲;放浪形骸,狂蕩不羈。”
武思宓道:“他,在想他的娘親了。”她突然覺得心裡微微一痛,似乎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到了。
“陛下,洪教頭是不是該上場了?”柴嬤嬤問道。
看了看窗外月亮,武思宓道:“還等半個時辰。”
不過,柴逢春已經暗中對董霸、薛超下了迷藥;兩人昏頭搭腦、口齒不清說胡話。柴逢春順勢派男仆把二人架走了。
趙德昭已經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和大家喝得不亦樂乎。
武乘風口齒不清道:“狀元郎,對於外放怎麼看?”
趙德昭忽然又吟詩一首:“心在京師身在吳,飄蓬江海謾嗟籲。他年若遂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
柴五郎拍案大喝一聲:“好!敢笑黃巢不丈夫!”場內眾人拍桌子打巴掌地喝彩不迭。
樓上的武思宓聽到這首詩,輕聲喝道道:“他,有造反之心!柴嬤嬤,時機到了,洪教頭、上場!”
趙德昭正哈哈大笑,忽然聽到一聲斷喝:“趙德昭,還不來見為師!”一個中年壯漢大踏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