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昭也不客氣，挨著馮娘子坐下：“你多大了？”
馮娘子道：“我十六了。你呢？”
趙德昭笑道：“我十七了，你得叫我哥。”
“誰稀罕你當哥！”馮娘子嬌嗔道，身子靠著趙德昭，閉上了大眼睛；不一會兒，竟然打起了小呼嚕。事實上，她對趙德昭沒有惡感；發生了這種負距離關係，還隱隱有了點好感。
兩人體表都是油膩腥臭，但馮娘子身體還散發淡淡的馨香。
趙德昭也困極了，加了兩根粗大的樹枝，不一會兒也睡著了。
早上，鳥雀鳴叫，馮娘子比趙德昭先醒。她悄悄觀看著趙德昭，發覺這個哥哥還挺好看的。劍眉星目，鼻梁高聳，胡須濃黑，身姿挺拔；渾身散發一股奪人的氣勢。
再一看，他的手掌、手指，還有腳趾，都是血肉模糊！這肯定是是在峭壁上下滑造成的傷害。馮娘子回想到了趙德昭為她擋住田處光最後那一掌的情節，心中被柔化了；她可以想象當時他遭受了多大的打擊，眼裡蒙上了一層薄霧。
馮娘子玩心大起，她把發梢悄悄伸到趙德昭鼻孔；趙德昭忍不住“啊啾”、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醒來。
趙德昭睜開眼，正好馮娘子湊在他眼前。他才認真地看她：團團臉，濃眉大眼，鼻子小巧，嘴唇略厚；臉上膚色細膩，微黑透紅、有些不明顯的小雀斑。燦爛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頑皮！”趙德昭雙手摟抱住馮娘子結實的纖腰。
馮娘子掙紮了一下：“放開我，登徒子，你又輕薄我了。”由於天冷，她反而往趙德昭懷裡拱了拱。
趙德昭一看，火堆的明火熄了，但裡麵還是紅色的、冒著煙。他加了點枯枝，使勁一吹，火又焰焰地燃燒起來。
他們的四周都結了薄霜，還有點凍手凍腳。
趙德昭忍不住把她冰涼的小手握住，給她帶去溫暖。
這一刻，兩人感覺到一股溫柔的情愫在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