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皇宮中的禦花園中亭子下麵。
一個身著黃色九龍絲袍的年輕男子,一臉悠閒地靠在榻上,閉著眼睛,嘴角微微揚起,他那伸出的手臂慢慢地迎合著,享受著一個妃子打扮的妖嬈女人唱的優美動聽的揚州小曲。那曲子委婉、緩和,猶如一股清澈的溪水緩緩地淌過,又如一陣清風拂麵,甚是舒服、愜意。
這時候,一個太監躬著身子繞過了那美麗的女子,走到了禦寒風的身後,在禦寒風耳邊低語了幾句。禦寒風身子一頓,立馬睜開了眼睛,對著旁邊地女子,冷冷道:“下去吧!”
剛剛還在唱著小曲的美人,聽到了皇上的冰冷的話語,扳著小臉,撅著小嘴,扭動著身子,緩緩地走到了皇上的身邊。她以為這次,她可以像平日裡似的,隻要往皇上的腿上一坐,再一撒嬌,皇上便會哄著她,寵著她,誰知她錯了。
就在那個女人的屁股快要挨到禦寒風的腿的同時,禦寒風迅速一躲,那女人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女人一臉狐疑地看著禦寒風,她那白皙嬌嫩的小臉上泛著絲絲淌落的淚水,看著便讓人憐惜。
若是平日裡,禦寒風看到了這樣的她,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將她抱到了床上好好享受一番,又或者將她抱在懷裡說著數不儘的甜言蜜語哄著她。可是此時,禦寒風真的有事,這個沒有顏色的女人還敢往槍口上撞?幸虧是她,是這個自己十分寵幸的女人。若是換作了其他的人,禦寒風敢保證傾刻之間,她便是一個死人。
“賤人!還不給朕滾!”禦寒風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人,狠狠地說道。
坐在地上的女人顯然沒有想到皇上反目的如此之快,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一臉驚恐地道:“是!皇上!”
禦寒風看著向他緩緩走來的老宮女春桃,臉上不由得揚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對這個“江湖陌影”有了興趣?想想也是,她這張醜陋的皮囊下掩蓋的一張傾國傾城,攝人心魄的小臉。想到了這裡,禦寒風的眸光一閃,恨不得傾刻便將她擁有……
“民女!參加皇上!”化作春桃的淩蕭墨,躬著身子,雙手抱拳的說道。
“姑娘平身!”禦寒風很快反應了過來,淡淡的一笑,“不知姑娘此次前來,又給朕帶來什麼樣的好消息?”
淩蕭墨微微抬起了頭,眸子頓閃一道異光,嘴角一彎:“攝政王與七皇子勾結!”
“什麼?”禦寒風一臉驚愕的站了起來,大聲得問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攝政王和七皇子有書信往來,千真萬確,是民女親眼所見!”看著皇上若有懷疑的眼神,淩蕭墨一臉肯定的說道。
禦寒風仿佛夢中驚醒一般,踉蹌地退了幾步,若不是後麵的椅子,他現在已經倒在了地上。
沉默了良久,禦寒風一臉失落的緩緩地問道:“姑娘!確定沒有看錯?”
淩蕭墨淡淡的一笑,道:“民女過目不忘!絕不會看錯!”
聽著這個“江湖陌影”如此肯定的話語,禦寒風不由得有些相信了,畢竟這“江湖陌影”在江湖上還是有些名望的,她還不至於拿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來糊弄自己,混淆視聽。
“難道真的是你嗎?七弟?”
禦寒風喃喃地說著,慢慢地轉過了身,背對著淩蕭墨。他那猙獰的臉上透出了絲絲難過與不解,他著實不會相信,不願相信這便是是事實。如果是換作彆人也就罷了,可為什麼偏偏是他的七弟,那個從小便一直圍繞在他禦寒風身邊,一口一個“太子哥哥!”的叫著的七弟禦寒逸。
禦寒風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攥緊了雙手,他那蒼白扭曲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顏色。他那滿腔的怒氣恨不得傾刻爆發。
七弟!七弟?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朕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朕?為何要與攝政王禦淩景勾結?你讓朕的顏麵何存?情何以堪?
可是,自己畢竟是皇上。作為一個皇上,他禦寒風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他的情緒,看出他的弱點。所以,即便心裡猶如萬千刀攪一般的疼痛,他也隻能忍了,也必須忍了。
一陣深呼吸之後,禦寒風便恢複了平靜,待他再次轉過來的時候,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有勞姑娘了,此事萬萬不可對任何人說起,朕還需要姑娘能夠拿出有利的證據!”
淩蕭墨嘴角一彎,雙手抱拳道:“皇上放心,民女一定為你拿到那封信。”淩蕭墨說完,迅速轉身離去。
禦寒風一臉黯然的看著越來越遠的淩蕭墨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此刻,他的腦海曆曆在目的呈現了小時候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