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簽按住先,你家屬呢?”
溫雅最怕的就是有人問她家屬,每次扯謊都扯出經驗來了,她隨口說,“都在老家,我自己在這邊上學,沒什麼大事就不驚動他們了。”
護士歎了口氣,能理解她不想讓家人擔心的事,“好吧,先前送你來的是一對情侶,不過人已經走了,有機會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
溫雅點點頭,“嗯。”
護士又叮囑了幾句,便端著托盤離開了。
這間病房裡就兩個病人,隔壁床是位剛做完手術的大媽,一位大爺在床邊守著。
她盯著夫妻倆看了許久,將手裡的棉簽丟進垃圾桶,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
肩膀的傷疼的厲害,疼的她一晚上都沒睡著。
腦海裡全是楚思把她推向凶手的畫麵,可以丟下她獨自跑,也可以躲在她身後,但,做夢都沒想到,楚思會為了自己把她推向凶手。
這讓她舍命幫楚思推開凶手的行為,顯得像個笑話。
每次見到楚思,她總是笑盈盈的,知書達理,溫婉賢淑,溫雅曾無數次為她愧疚,每次與周硯親密的時候,都帶著對她的負罪感。
誰能想到,她竟能毫不猶豫地將她推向凶手的刀尖。
失眠到天亮,溫雅接到了方茹的電話,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司機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她。
就是沒想到,來接她的司機,竟然是周硯。
對於她從醫院出來,周硯竟沒有覺得任何意外,所以,他其實已經知道了,但並不在意。
溫雅在副駕駛剛坐下,周硯開口,“傷哪了?”
淡漠的語氣,好似隨口一問,就像在問早上吃了什麼。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溫雅垂著頭,“沒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