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西裝上全都是泥點,半截褲腳是濕的,袖口處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等他將臉洗乾淨後,溫雅才發現,他臉頰上有一條血痕,從臉頰延伸到耳根。
像是子彈擦過臉頰,劃出的痕跡。
所以剛才大胡子跑,不是為了追她,是在先前與周硯交過手,他是在逃命。
她盯著那道傷口,能想到當時的情形,這顆子彈,應該是衝著他腦袋去的。
傷口還在流血,他洗乾淨之後血又淌了出來。
溫雅看不下去了,起身跑過去,誰知身上沒力氣,剛站起來就倒在了地上。
她就這麼趴在周硯的身邊,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
“我,我......”
他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就算我找到了你,也用不著給我行這麼大的禮。”
溫雅一臉赧然,艱難地爬起來,小聲開口,“我隻是想說,不要洗了,會感染的。”
“然後呢?”
溫雅一愣,茫然地看著他,“什麼?”
“感染了,毀了容,變成一個醜八怪,你還下得去嘴嗎?”
......
溫雅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瞬間無語了,完全接不上他的話。
他想的,竟然是這個。
過了會兒,溫雅別過頭,“這話,你應該去問楚小姐。”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硯站起來,起了一半,他又忽然蹲了下去。
溫雅轉頭,見他捂著胸口,眉宇間流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