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火把散發出炙熱而明亮的火光,驅散了夜的陰冷,將府邸內外照耀的明亮無比。
被團團包圍的房間中,除去鐘書正站著之外,其他人儘數跪在地上,神情忐忑不安。
“皇上口諭,上天有好生之德,若諸位浪子回頭,拿出錢財,開倉放糧,支持此次禦駕親征,接濟窮苦的百姓,往日之事,可既往不咎。”
鐘書正脊背挺得筆直,將寧昊對自己所言的一番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所有在房間中的人齊齊抬頭看他,覺得鐘書正是不是瘋了。
讓他們拿出錢財,開倉放糧?
怎麼可能!
進了他們口袋,再想出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口諭口諭,你可有真憑實據?”
不少官員嚷嚷著提出質疑,他們背後的世家大多是這裡的地頭蛇,對鐘書正和皇上,自然少了幾分敬畏。
鐘書正麵色一冷,在大乾朝內,誰敢偽造皇上的口諭?
那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這些人分明就是扯謊子,不想遵從皇上口諭!
“鐘太守,我們可都是掙得辛苦錢,起早貪黑,還需要什麼浪子回頭?”
有賊眉鼠眼的商人,摸了摸嘴上的八字胡,喊著冤枉。
鐘書正搖了搖頭,這些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終究是被利益蒙蔽了心智。
他歎息一聲,剛好說話,卻見一抹寒光劃過空氣,那賊眉鼠眼的商人,頭顱驟然高高飛起,鮮血如噴泉般無法抑製的噴湧而出。
距離他較近的官員和商賈,沾染了一身鮮血,便是較遠的不少人,身上也沾染了他的鮮血。
一時間,房間內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
之前還嘴硬和叫囂的那些人,直接癱軟在地,神情驚恐,身體不斷顫抖著後退。
便是這商人被殺,他們甚至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鄧千言,清河城商人,十八歲時繼承父輩家業,依靠賄賂,打壓異己,抬高糧價等一係列卑劣手段,從一家糧鋪逐逐漸經營成城內最大的糧商……”
無情而沙啞的聲音,在鄧千言的頭顱墜地滾落後,清晰的傳出每一個人耳中。
之後眾人便是驚恐的發現,在鐘書正身後的陰影中,走出了一名麵容蒼老,但雙目如火的老太監。
“魏公公!”
鐘書正連忙彎腰行禮,站到了他一旁,同時也算是為其他還活著的人,提了個醒。
“魏公公?”
“傳說中的魏公公?!”
鐘書正的言語,讓本就心驚膽顫的眾人,更是有種墜入無儘黑暗的驚悚之感。
他們雖然未曾真正見過魏公公,但誰不知道魏公公的大名。
那才是真正的殺人如草芥!
聽說不論是什麼人,隻要皇上要他殺,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特彆是他數落的鄧千言的罪狀,一條也不錯,可見情報能力!
相比對他們也已經做過深刻的了解!
“魏公公,我等謹遵皇上口諭,還望魏公公高抬貴手,繞我等一條狗命!”
這一刻,原本清一色的反對聲音,都變成了力挺和支持的聲音。
好像任何人敢提出反對,就是和他們對著乾,是他們的死敵!
“你們之前的所作所為,皇上可以不計較,但希望你們從善如流,好自為之,不要丟了性命。”
魏公公輕哼一聲,警告道。
其他人連忙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