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弗點擊了那個看起來並不瀟灑的動漫圖像,真的是有人給自己設置好了人設,足足有一百條,絕大部分都處於無法修改的黯淡狀態,現在隻有兩條可以修改,不,是可以選擇。蘇子弗在壽命這一欄選擇了最長的三年,在增加技能上選擇了自認為最能賺錢的造紙,想想不甘心,蘇子弗問了係統一句:“這是遊戲,一切都是設計好的是嗎?”
“是遊戲,也是真實的人生,遊戲與這個時空完美的結合了。”係統的回答讓蘇子弗意外:“後台已經崩潰了,現在是靠著區塊鏈的技術在運轉,我隻知道,係統裡隻有你一個玩家,而蘇子弗這個名字,從遊戲一開始的時候就在後台的名單裡存在;目前青銅柱就是你我的服務器,每次你修改人設的時候,都必須像現在這個樣子。”
蘇子弗怒火中燒:“為什麼?”
“不知道……”
“是不是與金柏苼有關?”
“不知道……”
“青銅柱怎麼會是服務器?”
“不知道……”
“我怎麼離開?”
“不知道……”
在一連串的質問中,係統隻是機械地回答,讓蘇子弗沉入崩潰的邊緣;劉玫看著蘇子弗臉色慘淡地閉著眼睛,手扶著青銅柱似乎在喃喃自語,有些擔心地說:“這家夥不會出事吧?”
“不用過去,蘇將軍也許是想到了什麼,有什麼秘密不讓我們知道。”淳於斟江湖經驗豐富,他看出蘇子弗在思索;淳於斟有自己的小九九,如果蘇子弗能想起什麼關於青銅柱的什麼線索,哪怕沒什麼用,最起碼能幫助老鴰觀出出風頭,多帶來一點香火,所以淳於斟阻止了劉玫過去打擾蘇子弗。
係統終於給了蘇子弗一個肯定的答案,金柏苼是這個遊戲的編程;蘇子弗想起金柏苼曾經說過,要給自己一個驚喜,忍不住苦笑,莫非是這位發小特地把自己的名字編進了程序,讓自己成為遊戲中的一個角色。如果現在是在網吧裡發現,那確實是驚喜,值得向整個網吧的朋友炫耀,甚至給幾個彈窗裝做風輕雲淡。
隻是在這金戈鐵馬的歲月,想著漫無結果的征戰,蘇子弗更多的是驚嚇;金柏苼斯人已去,自己還活著,帶著係統在遊戲裡活著,那就要活出人樣來,至於能不能離開這個遊戲,以後再說吧;蘇子弗變得堅定起來,睜開眼睛,站直了身體,也鬆開了扶住青銅器的手。蘇子弗再度閉上眼睛,剛才的界麵豁然消失,變得與以前一樣,係統不死不活地不吭聲。
淳於斟看出了蘇子弗的變化,心中有些好奇,嘻嘻笑道:“沒想到蘇將軍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脫胎換骨,真的是可喜可賀。”
蘇子弗嚇了一跳,這道士能看出來自己剛才的變化,還真是不可小覷,蘇子弗沒有急著回話,裝作不明白地看看淳於斟;看淳於斟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是露出幾分尷尬,蘇子弗才明白,淳於斟是因為擁有敏銳的洞察力,在試探自己,對於穿越和係統,壓根是一點都不知道。
但是蘇子弗不得不得不承認,淳於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對於人心的猜測算得上高手,自己差一點就著了道;劉玫拽著蘇子弗的袖子問:“你剛才怎麼了,臉色煞白,嚇死人了。”
“我沒事,隻是在思索這青銅柱的來曆,可惜沒有一點頭緒。”蘇子弗麵無表情地安慰了劉玫一句,盯著淳於斟問:“道長應該多少知道一點吧?”
讓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道士出賣自己道觀的秘密,說起來有點殘忍,但對於蘇子弗來說,這關係到後麵如何使用青銅柱的問題,為了生存,蘇子弗別無選擇。淳於斟反而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唏噓道:“連蘇將軍都沒有想起來,貧道更是沒有辦法,隻是聽前輩說過一些不著調的故事。”
蘇子弗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淳於斟繼續說道:“蘇將軍說得沒錯,我們是墨家的一個分支,青銅柱帶回道觀後,我們還想多要一點,可是楚王府的重要人物都死光了,派去的人沒有打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但是詢問了幾十個仆人,得到一個讓人吃驚的信息,就是楚王府從來就沒有這些青銅柱。”
說道這裡,淳於斟抱歉地解釋了一句:“這也是我們敢留在青銅柱的原因,因為他不是楚王謀反的證物。可是銅柱是從楚王府運出來的,之後的幾年裡,道觀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但是沒有答案;蘇將軍,我要是沒猜錯,你認識柱子上的文字。”
蘇子弗頷首道:“我年幼時曾經在私塾看過一本竹簡,與這種文字有些類似,可惜我不大懂,所以剛才我沒有解開這個謎團。”
淳於斟是個老狐狸,答完一個問題肯定會有下一個問題,蘇子弗不想與他過多的糾纏,索性直接說不知道;年幼時期,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搪塞理由,淳於斟微微一笑,冷不丁地問道:“是什麼文字?”
“甲骨文,一種寫在龜殼和骨頭上的文字。”蘇子弗的心定定的,既然係統說這不是遊戲,那麼殷商的甲骨文應該還在安陽的那些地方,用心找肯定能找到;但是等天下太平,那也應該是幾十年以後的事,誰還記得今天在道觀裡的隨口一說。淳於斟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認真起來:“真的有這樣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