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外某處被樹木遮掩的角落,紀程然從屬下手裡接過資料,看了兩眼,臉色陰沉:“確定是他?”
“不會有錯,這輛保時捷正好是姓周的去年買的,不過從半年前開始,這輛車就由他的司機老林在開,我查看了下,這輛車的牌號沒有記錄檔案,也沒任何罰款收據記錄。如果不是我們情報網布得廣,恐怕連警方都查不到。”陸白如實將調查情況一一說來。
“陳墨回來了嗎?”
“今晚回來。老大,有些話我知道不該說,但還是得說說,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就算你是……你是另外一個老大,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涉險。這兩年,意大利派來的人一直都在搜查你的下落,這個時空的你早就不知跑哪裡躲起來了,而且身邊還有重兵保住。你在這裡,我和陳墨都不放心。”
陸白看著她,神色十分複雜。
當初咋一見到他時,說不吃驚是騙人的,他們這些人平日裡過的是腥風血雨、槍林彈雨的生活,從來不迷信。如果不是紀程然拿出了足夠多的證據證明身份,而另外一個真正的老大也確實存在於地球的某一處,他真的懷疑這是一場惡作劇。
好在,他跟陳墨作為紀程然的左臂右膀,早就熟悉了他的處事方式。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那一舉一動,都熟悉德跟鍥在身體裡骨頭裡一樣,就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都達不到這種效果。
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紀程然點了根煙,卻沒有放進嘴裡,“就是衝著他躲起來,我才有出現的機會,不是嗎?”
“難道,就不能共存嗎?”雖說一個是未來的,一個是現在的,兩人既然同時出現在一個世界裡,沒道理非要一個躲起來。
如果兩個老大能夠混到一處,那他們至少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也不必擔心意大利那些家夥會找上門來。
搖搖頭,紀程然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這兩天,你讓陳墨多看著姓周的動靜,至於你,這兩天麻煩你在暗處保護好薇薇,千萬不要讓她出事。”
雖然不明白老大為什麼會命令他去保護一個普通女人,陸白還是沒有任何異議答應下來。
“還有,鐘戰那邊,我會親自跟他解釋明白,我回來的消息,切記不要泄露出去,哪怕是另一個我,明白了嗎?”
遲疑半晌,陸白點頭,“明白,老大保重。”
粟薇薇是被林硯催促趕到公司的,然後就聽到一個重大消息。
“你說什麼,沈夕失蹤了?”
“沒錯。”靠在椅背上的林硯再無半分慵懶,脊背挺直,麵色凝重,隻有遇到特彆重要的事,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大老板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她回過味來,在他麵前坐下,“會不會是謠傳,我三天前還在酒店遇到她,當時沈夕就跟那個情夫在一起,這怎麼才幾天,就傳出她失蹤的消息。”
“是經紀人報的案,不會有錯。”林硯呼了口氣,臉色很不好,連帶著周圍的氣壓都變得壓抑,“沈夕的家人已經去警局報案,影視公司也正式發布消息,絕對不會有假。你好好想想,沈夕那天離開酒店後去了哪裡?”
聽他這麼說,粟薇薇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天,她本來還有追上去的機會,無奈在酒店裡被紀程然纏住了,出了酒店後,她就失去了沈夕的行蹤。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真應該跟上去的。
“對不起,當時我還有點事.。”
“算了,這事也不能怪你,雙腿長在她身上,要躲開狗仔也不是難事。”
林硯說得沒錯,這事也確實跟她沒關係,但不知怎的,粟薇薇總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樣,壓在心裡十分難受。
在林硯找她說話的當天下午,警察局的人便造訪公司,為首的是一個不到三十的男性警官,方臉闊額,濃眉倒立,看起來刻板嚴厲。他徑直走到粟薇薇麵前,聲音嘹亮:“粟薇薇,據我們警方調查,你是最後見到沈夕的目擊證人,請你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粟薇薇站起來,打量他一眼,又見他身後還帶著一個年輕警官,沉吟半晌,點點頭,“警官,我是在三天前拍到沈夕離開酒店,但並不代表就是最後的目擊證人,還有那個情夫呢,你們怎麼不帶他到警察局去?”
“誰知道你們這些狗仔有沒有偷拍到什麼圖片。”另外一個年輕警官,長得虎頭虎腦的,衝到麵前來,“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協助我們調查沈夕的下落,否則,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我他媽就拍了幾張圖片,怎麼就成了嫌疑人了?”粟薇薇情緒激動。
那名警官揮退年輕警官,冷厲道:“請注意你的言辭,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粟薇薇被警察帶走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公司。林硯得到消息時,第一時間趕到警察局,粟薇薇剛做完筆錄,身邊站著一個男人,背對著臉,正跟警察說些什麼。
“薇薇。”林硯走過去,關懷問她:“沒什麼事吧?”
“協助調查唄,這位薑大隊長說在沈夕的住處發現一灘血跡,確認就是沈夕的。懷疑她已經遭遇不測,這不,我這個狗仔就成了唯一嫌疑犯。”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我並沒有說你就是罪犯,隻是請你協助調查。”背後的薑緯皺了皺眉,轉過身來說道。
紀程然也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薑警官隻是公事公辦儘忠職守,你彆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