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緯去樓下跟駐守在暗處的警察交待幾句後，回到加護病房所在的六樓。透過玻璃窗，看見裡麵粟薇薇還在跟李欣玥交談著什麼，兩人神情時而專注時而輕鬆，似乎在討論一個十分趣味的話題。
確認李欣玥精神還好，他返回原地站定。一直守在樓道裡的莫小剛看到他，湊過來，疑惑不解地說：“薑隊，你說那李欣玥麵對我們死氣沉沉，啥話也不肯說，怎麼對著那位粟小姐，好像很多話說的樣子。這都快半個小時了。”
麵對警察緘默不語，說明她有很多不想讓警方知道的事，怕說太多不小心露出什麼尾巴，或者是出於本能地對警察產生一種害怕、躲避的心理。
畢竟，不是哪個麵對警察詢問筆錄時，都能像那位娛記波瀾不驚，甚至還有興趣和膽量去評價一個警察的性格。
“真好奇她們到底在說什麼。”莫小剛畢竟年紀小，從警的時間不長，性格還保持了大男子的活潑和跳脫，這會兒又開始喋喋不休：“薑緯，我看紀老師同那位粟小姐好像是兩口子，你知道紀老師到底什麼身份嗎？”
輕咳一聲，薑緯餘光瞥了一眼玻璃窗裡正在扮鬼臉的某人，嘴角莫名逸出一絲笑意：“不知。”
“居然連你都不知道，看來隻有許局知道，陳墨那小子又嘴嚴不肯說，真讓人氣惱。”
“你問他的身份做什麼？”
“嘿嘿，沒事沒事，就是有點好奇。之前我還懷疑他會不會就是凶手，跟那位粟小姐一樣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沒想到他搖身一變，竟加入我們專案組，本身還不是公安局的人。讓人感覺怪神秘的。”
麵對信任又崇拜的隊長，莫小剛嘿嘿笑著說了自己的想法。
薑緯臉色一緩，不予置否：“既然許局沒說，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起，更不許到處去問。人家幫我們查案子，要是調查後觸犯到對方的隱私，於他於己都不好。”
他並沒有責怪他，隻是提了個醒。莫小剛連忙點頭應是。
病房裡，粟薇薇和李欣玥的談話也快接近尾聲，眼瞧著她愈發憔悴蒼白，粟薇薇不忍再問下去，替她掖好被子，柔聲說道：“你好好休息，彆亂想那麼多，明天我再來看你，一定帶上水果。”
“慢著。”李欣玥看她要走，麵露急色，手伸出被子抓住她的手腕，手背上的疤痕觸目驚心，她卻全然不顧，隻仰麵看著粟薇薇，“你要小心！”
被她沒頭沒尾一句話怔住，粟薇薇心思一動，想到這大概就是她的提醒，索性又坐下來，“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她小心呢？難道她會遇到什麼意外嗎？
她想不通，目前來說，最需要小心的人其實就是李欣玥。這次她落入火坑又僥幸逃了出來，之前沈夕和蘇夢果都不幸遇害，可想而知，凶手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李欣玥閉上眼睛，慘白乾燥的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知道她不想再說下去。粟薇薇隻好起身道彆，離開病房關上門走出來。
“粟小姐，你同她都說了些什麼？”因為這次紀程然加入重案組關係，莫小剛對這位紀老師的“同居人”終於放下成見，言語間客氣很多。
歎了一口氣，粟薇薇失望道：“她什麼都不肯說，嘴巴嚴得很，問起案件的事情是一問三不知，要麼就是保持緘默，我本想讓她描述一下凶手的外貌，她也回答得模棱兩可，簡直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