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他的動作緩了下。
“有點……”見他沒什麼反應,又低聲說:“痛死了。”
“忍。以後牢牢記住,不許再那麼莽撞了。”說著,他已經給她臉上和手臂都上了藥水,放下棉簽,上前用臂彎撐著她坐起來,自己則坐在她原來躺著的地方,讓她背靠在自己胸膛上,輕輕將她的上衣掀起來。
粟薇薇扭捏了下,羞赧不已,想要掙脫,卻聽他低喝道:“彆動,上藥。”
她背對著他,沒辦法看清楚他的表情。隻是聽那平靜疏淡的語氣,也能聯想到他的情緒肯定沒有什麼起伏。神色自若地給她後背擦傷的地方,塗上了藥水。一開始還會有一陣一陣刺痛和涼意,沒過多久,刺痛感減少,她明顯能感覺到舒服了許多,渾身懶洋洋的,困意襲上來,又昏昏欲睡。
帶著涼意的棉簽在後背,如羽毛般滑過肌膚,癢癢的,她很快又清醒過來,盯著頭頂上明晃晃得刺人的燈光,張口問他:“紀程然,抓住楊金榮的那個男人,是誰?”
她本不想問的,沒想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陸域,陸白的大哥。”出乎意料的,他回答得很快,像是條件反射,她話音一落就馬上接口。
這麼乾脆爽快的回答,反而讓她感到不自在。他不是不想說嗎?
她的後背,線條柔美,肌膚細膩,美得想快玉璧。紀程然已經放下了棉簽,骨節分明的修修長手指,輕輕撫摸上她的後背,尤其彈琴,指尖從上而下,留連不已。
“彆鬨。”癢意襲來,粟薇薇忍不住笑出來,拍掉他不安分的手,“那你跟那個陸域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對你說那些話?”
這個問題問完後,死一般的寂靜持續很久,久到她心裡一沉,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紀程然方淡然說道:“以前有點競爭關係。”
“那現在呢?”
“現在,我已經放下,他卻一直耿耿在懷。”紀程然勾唇一笑:“他人就是那樣,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放棄,用句更準確的形容,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明知事情不像他說的那麼輕描淡寫,粟薇薇目光黯淡了瞬,嗯了一聲,終於不再說話。
後背已經上好了藥水,紀程然把她衣服拉下來,又挑起棉被將她團團包裹成糯米圓子,從後麵環抱著她,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遊弋:“沒有想問的了?”
“反正問了你也不會說實話。”粟薇薇氣鼓鼓的,本來已經放棄追問,可他這句話,無疑又勾起了她的心思,狠狠磨牙:“你不用跟我解釋,我知道你有不少事情都瞞著我,或許是怕我涉險,又或許是怕我不能理解……紀程然,我現在不要求你對我要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了,你有你的苦衷,我應該學會諒解你,所以這次我不打算追問到底。隻是希望,當你遇到任何困境危險時,不要瞞著我,更不要避開我,有什麼事,我們共同麵對。”
她轉過脖子,看著他的側臉線條,“就像你不希望我莽撞冒險,總是想方設法保護我一樣。”
我的心情同你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