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被他叫做紀老大的男人,不悅挑眉,雙目冷峻,“想不到,有早一日會聽到你提起女朋友這三個字!”
陳墨聳聳肩,扶了下眼睛,斯文俊朗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以前沒有,不代表永遠都不會有。就算是你,說不定某天也會突然被愛神俘虜,瘋狂戀上某個幸運的女人也說不定。”
“嗬!”這次,男人連回答都懶,隻用一聲冷嗤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女朋友?這三個字對他而言,還不如腳下的螻蟻來得有存在感。
似乎早就習慣了他這種脾氣和調調,陳墨也沒往心裡去,這麼多年跟在他身後,自然已經無比了解。他往前看去,正好看到男人轉頭離去時那讓人無法靠近的側影,無聲歎息了一聲。
“離開多久?”房間裡,又傳來男人的詢問。
他仔細思考了下,回答:“三天。”
對方沒有再回應,但陳墨知道,他正在衡量自己離開的這三四天裡,會出現任何一絲一毫不可預料的變量,他就是這樣,在做一件事情前,會將所有細枝末節、意外差錯、甚至有可能影響到現狀的因素,全部整理清楚,然後隨時更改計劃,事事做到萬無一失。
沒多久,裡麵已經靜寂無聲。陳墨頓了頓,知道他已經首肯,這才轉身離去。
走到了室外,看著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陳墨揚頭笑了笑,旋即坐上一輛黑色車子,在徹底遠離了這片區域之後,黑色轎車衝進一條小巷子裡停下來。
抬起右手往脖子上抹去,手勢很詭異地從臉部各個不易察覺的角落裡擠壓揉捏,片刻後,一片薄如蟬翼的膜從臉上脫下,屬於“陳墨”的麵孔赫然消失,露出一張硬朗俊逸的臉孔。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嚇到。
他的臉,與剛才那個男人的臉,竟生得一模一樣。
用紙巾將臉上殘餘的痕跡擦掉後,他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深思須臾,重新開動了車子,往茫茫遠處奔馳而去。
用了所有的辦法仍舊沒能夠得知紀程然的下落,粟薇薇失魂落魄地離開警察局,回到家裡,本來還想整理一下最近的工作記錄,筆記本剛打開,卻一點心思都沒有。
渾渾噩噩洗了個澡,換了睡衣縮進被子裡,輾轉反側,一顆心始終忐忑不安,睡得很不安穩。直到後半夜,方才睡熟了過去。‘
隻是,卻被夢靨糾纏。
迷迷糊糊的夢裡,依舊上演著光怪陸離的場麵。不過這一次卻沒有實際定格的畫麵,每一個場麵從麵前飄忽而過,她甚至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能依舊本能的感覺,目瞪口呆地盯著那一閃而逝的畫麵。
她夢到了紀程然。
就站在她對麵,兩眼猩紅,身上散發著令人畏懼的戾氣,陌生得她不認識。那冰冷的瞳孔不含一絲人類的情感,短發濕漉漉地垂在額頭上,隻露出一雙點漆墨眸,森冷地看著她。
“程然……”她低低喊了他一聲。
畫麵閃過,紀程然的身影消失不見。黑霧深處,幾個看不清麵目的男人一湧而來,將她團團包圍在中間,有的按壓住她的四肢,有的捂住她的嘴巴,有的掐住她的脖子……她拚命喊救掙紮,卻無能窩裡,隻能眼睜睜看著無數人影將她淹沒。
血色彌漫了眼前的景物,她冷汗涔涔。眼前,近在咫尺處,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她的麵門,她聽到一道特意改變了聲音,杜鵑啼血般,瘋狂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