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溫水煮蛙一樣,一開始沒有發現清水下的那把火,仍舊以為自己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等到發現水開始滾燙發熱,卻再也跳不出去。
她對紀程然,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一開始很煩他就那樣肆無忌憚地闖進自己的世界裡,那麼明目張膽,那麼霸道蠻橫,於是自己一點一點為他妥協,為他攻破……一步一步,到了現在,她早已離不開他。
從來不信一見鐘情的她,卻中了日久生情的毒。
晃思間,紀程然已經將兩人的行李都搬到了房間裡,粟薇薇跟在後麵進去,一看房間的采光和裝飾都很不錯,除了一張大床之外,還有一張沙發一張辦公桌,生活用品一概具備。她伸了個懶腰,看向正在整理忙碌的他,隨口問道:“我們要在這裡呆幾天?”
紀程然聞言,看向她,“不知道,順利的話短時間就可以破案,這個要等看過卷宗了解案情後才能確定。”
“唉……”她歎了口氣:“可惜我不是政法記者,而且就算是,在未破案之前,這種案子也不允許主流媒體泄露任何細節出去,真是可惜了。”
這大概也是一種職業病,她碰到任何事,首先想到的就是能不能將之轉變為自己的職業範圍內容。
紀程然輕笑,將暖氣打開後,倒了杯熱水遞給她,“政法記者很危險,我倒喜歡你現在的職業。”
“我也不是覺得不要,就是有點可惜了。畢竟——”她輕啜了口水,看著他低聲說:“畢竟,有個偵探男友,好想把他查案的過程都拍下來啊。”
“什麼?”
“沒什麼。”
當天晚上,陳警官就送來了關於此案的案宗和驗屍報告,除此之外,跟隨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名頭發稀疏、方正麵孔、神情冷肅的男人,穿著威嚴警服,看起來五十歲上下,腳步如風,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乾練和硬朗。
紀程然站起來,朝那名男子點點頭,“您好,顧局長。”
男子稍微愣了下,接過他的手握了下,大笑道:“你就是紀老師吧,歡迎加入西江市刑偵局重案組。”
雖然紀程然在廣城因為接連幫警察破了幾起案件名聲雀起,但在顧勇這樣的老刑警麵前,他隻是晚輩。所以在聽到顧勇叫他“紀老師”時。他連連擺手,“顧局長叫我程然就可以了。”
“程然?你這姓名聽起來前兩個字倒像是兩個姓氏。”
“是的,紀是父姓,程是母姓,唯有個然字,才算屬於我的名。”他也不以為意,臉上始終掛著溫潤如玉的笑,跟平時倨傲又獨立的他,簡直大不相同。
還有關於他的姓名,粟薇薇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紀和程都是父母的姓氏。
從他見到顧勇,一改往常的冷酷倨傲,反而表現得非常熱絡客氣,粟薇薇突然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難道紀程然早就認識顧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