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狠？”他微斂眸色。
“那當然啦。”她神色一頓，狐疑地望著他，“你怎麼突然問起這種幼稚的問題？”
“沒什麼。”他將她推進洗手間裡，看著她從裡麵關上門。
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看著愈加灰白無血色的掌心，嘴角慢慢溢出一絲哀色。
還能堅持多久？
這個問題他已經在心裡問了上萬遍，得到的永遠是無解，因為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他自己也不能。
粟薇薇正在洗手間裡刷牙洗臉，突然聽到外麵手機聲響，隻好喊道：“幫我接一下電話。”
不用她說，紀程然已經將電話拿在手上，看了眼上麵的來電顯示後，猶豫了下，聽到她在裡麵喊話，這才按下接聽鍵。
“您好！叔叔，薇薇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如果有急事的話我可以幫忙轉告。”
“……”手機那頭，以為是自家閨女正打算嘮嗑幾句的粟爸爸懵了，拿著電話呆住，粟媽媽在旁邊捅了他胳膊下，“怎麼不說話呢？”
內心正在做著劇烈掙紮的粟爸爸看了粟媽媽一眼，“啪”的一聲把電話掛掉，氣呼呼走到沙發上坐下，迎著妻子疑惑不解的眼神，狠狠歎了口氣：“是個男的接電話，說咱閨女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不方便就等會再打——你說什麼？是個男的接電話？”粟媽媽的反應慢半拍，“怎麼死是男的聽的呢？你就沒問人家是誰就把電話掛了？”
“我這不是剛才弄懵了嘛。”本以為是自家閨女結果是個男的接電話，聽他的語氣跟閨女好像還挺熟稔的模樣，換做任何一位父親都會感到突然震驚的好嗎？
粟媽媽一下子就急了，“你也真是的，就算是個男的接電話，也沒必要把電話掛了啊，趕緊的，快把電話打回去，先不管人家跟咱薇薇是什麼關係，至少這禮儀咱不能落下了。哎呀你說那男人不會是咱薇薇新交的男朋友吧？”
看了眼鐘表上的時間，正好顯示上午十點整。
“八成就是。這丫頭，找男朋友了也不說，我還琢磨著她怎麼突然搬家了，原來跑到人家男的家裡住去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
“行了，先打過去問清楚，咱們在這瞎猜也沒用。”到底還是粟媽媽凜冽乾脆，說打就打，立即撥了號碼打過去。
粟薇薇洗漱出來後，見到的就是紀程然拿著自己的手機，正在跟誰談話，聊得興致盎然，她疑惑，隨口問他：“誰打的電話？”
紀程然回頭看她，輕飄飄地說：“我嶽父嶽母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