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自己想的那個辦法確實挺費事的,在時間上就已經做不到,更彆說還能不能從他們身上查到有用的信息。
現實就像一盆冷水狠狠潑下,她沮喪無比,哀怨地看了紀程然一眼,剛剛還誇獎她呢,肯定是為了哄她高興。
紀程然的確是為了哄她高興,除此之外,自然也有他的考慮,“就按薇薇說的,追著這條線索查下去,蔣小娟那邊繼續跟,至於她身邊那些人,我自己來查。”
他這般打算,就是已經攬了一大半工作量,彆說粟薇薇心疼他,就是陳墨都覺得有些不妥。
“算了,我自己來吧,反正也就是少幾個睡眠的時辰。”他揮揮手,阻止紀程然繼續說下去,“不過我請求多給我半天時間,那個蔣小娟不好對付。”
粟薇薇不知道陳墨底細的還無法理解這個“不好對付”究竟不好到哪一種程度,但是紀程然卻不一樣,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陳墨,能讓他說出這種話來,可想而知有多麼棘手。
“好,我再給你半天時間。”他爽快應下。
粟薇薇也主動請纓:“反正我這幾天也沒有什麼事做,不如我也來幫忙?”
她是真的特彆特彆想幫他們,而不是像個笨蛋一樣,隻能在旁邊圍觀他們辦案調查。
紀程然還在猶豫,被她狠狠一瞪眼,隻好鬆口:“可以,你跟著我,我會給你安排工作。”
等陳墨走後,粟薇薇一個人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困惑,蹭蹭蹭跑到他身邊,從背後環抱他。
“怎麼了?”他停下正在修改的犯罪側寫,扭頭親了親她的臉頰。
“紀程然,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害怕我去冒險?”
“當然,我不是第一次提到,我並不希望你去冒險。”他心中一蕩,想到的卻不僅僅是不想她去冒險,而是更希望她能夠毫無芥蒂地依賴自己,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她甕聲甕氣的說,聽聲音就知道她現在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你太小心翼翼了,我又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也不是四肢不健全的殘障人士,我有自己的目標和方向,我有很多事情想做,可是我每次一提出來就會被你否……”
她呼了一口氣,接著說:“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困難要去克服,艱險要去麵對,不也好好地生活過來了。我都不明白,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這種過於保護的關心,她真的無法接受。
紀程然身體一僵,薄唇輕抿,默不作聲。
“你怎麼不說話?”她擔心地看他一眼,以為他生氣了,心裡更加難受。
被剝奪自由的是她,被限製行動的人也是她。該生氣的人怎麼也輪不上他吧?
等了許久,他終於開口,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薇薇,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危險,比如有人拿槍指著我,你會不會擋在我麵前?”
“當然不會啊。”她的回答令他錯愕片刻,然後就聽到她解釋:“你功夫比我好,槍法也比我準,真要打架也輪不到我,況且我要是真擋在你麵前,豈不是給彆人可以威脅你的機會,這樣你不是更危險,連帶著我也危險,”
她解釋得頭頭是道,紀程然卻像陷入恍惚之中,雙目怔忡。
如果……她當初就是這般選擇,是不是一切都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