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想的始終太簡單,如果真的在沒有確切證據下就抓人的話,那一切都輕鬆極了。更何況布拉德利是外籍人,國內公安廳雖有有權利實行地域性管轄,以確保本地的安全,但也不是能平白無故抓人的。
另外,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她,那就是布拉德利在國外的身份不簡單,超乎所有人的預料。或許跟他的過去也有一點關係。
這也是他沒有將布拉德利資料寫進筆記裡的原因。
看出了他的猶豫,粟薇薇疑惑不解,但又想他所做的每個決定應該都有自己的考慮,也沒想那麼多。
等兩人聊得差不多時,街道上已經路燈朦朧,人影稀疏。迎麵撲來的冷風也更加刺骨,她差點將整張臉都縮在帽子裡。
紀程然輕柔撥開她被風吹得淩亂的長發,重新把她的圍巾和帽子穿戴好,這才牽著她的手走回招待所。
路上,他都在琢磨著,這起案子到底還要不要摻和進去。
一周的時間,所有人的努力,都是為了能夠儘快水落石出,破案後還所有被害人一個公道。他自然也是這般想,因此這幾天,幾乎都是沒日沒夜地鑽研案子。把他能力範圍內,所能查到的線索,都不遺餘力調查了一遍。
結果,很出乎他意料。
如果隻是一起簡單的凶殺案,也許他早就可以破案了,根本不用再拖幾天,就像薇薇所說那樣,直接把人抓來高壓審訊一番,就算他不出手,警察局裡的那些審訊辦法,估計也能耗到布拉德利承認罪行。
可事實是,布拉德利或許隻是一個傀儡,替人賣命跑腿的傀儡,而像他這樣的傀儡在全球不知道有多少。
涉及到那個組織,他一時間竟亂了分寸。現在,還不是正麵交鋒的時候,而一旦他參與進這件案子,那他的身份和行蹤,也勢必會曝光……
就這樣一路糾結到了招待所,粟薇薇一回來,就立即去打熱水洗澡,留下他一個人站在窗邊,俯瞰著下方五彩斑斕的夜色。
適時,陳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按下接聽鍵,就聽到手機那邊的語氣很焦急:“紀老大,蔣小娟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要動她可能有點困難,你知道她背後的勢力是誰嗎?”
他這樣一問,是打包票紀程然並不知道,誰料到他卻淡淡“嗯”了一聲,語帶嘲諷:“能把活人開膛破肚,連眉毛都不眨一下的冷血動物,除了那人還有誰?”
陳墨心頭一凜,聽這話,便知道他也知道了。
那現在怎麼辦?好不容易查到凶手,可是,卻發現凶手是他們暫時最不想招惹的難纏死敵。如果是警方的話,可能一時之間還無法查到布拉德利和蔣小娟背後的勢力,自然也不會考慮到那麼多。
可他們不一樣,繼續追查下去,對方也必定會順藤摸瓜查到他們的身份。到時候,就算他們不出手,危機也會像病毒一樣找上他們。